玉衡殿。
润玉悠悠转醒。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他坐起来:他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了阿瑶?
就像星瑶回归天界后,第一件事情是找润玉一样,润玉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找星瑶。
阿瑶去哪儿了?
润玉在玉衡殿内没看到人,便要去外面找,刚准备推门,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一个是邝露,一个是他的父帝。
听情况,好像是他父帝想进来,邝露拦着不让,说是没有星瑶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听天帝的语气越来越不好,而邝露还是没有丝毫退让,润玉一用力,推开了门,打断二人的争执:“不知父帝找儿臣,所为何事?”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邝露出事。
天帝脸色阴沉,扭过脸不去看她,润玉也不在乎,而是对邝露道:“邝露,你先下去吧。”
邝露:“是。”
邝露离开,润玉才对天帝道:“父帝,请入内一谈。”
天帝不置可否,却并没有言说找他什么事情,而是看着还穿着里衣的润玉道:“润玉,你的伤势……好了?”
实在是润玉此刻的脸色太好,好的比健康人还健康,他就算想对自己说,这是润玉在逞强也说不出来。
“托父帝的福,润玉的身体还算康健。”
这话说的轻飘飘,却讽刺异常,尤其对天帝来说。
而后,他便开始说教润玉,言他仍未学会动心忍性,与天后对立,令他夹在中间为难,还让他不要提及为洞庭水族受过之事。
润玉自然不会甘心,他怀着对天帝最后一丝期待问,若他没有站出来,他是否会真的不顾及洞庭水族的生死。
最后的答案,让他对天帝彻底死了心。
原来,我的出生就是彻头彻尾的阴谋,在你眼里,什么父子、夫妻、天伦之情,都比不过你手中天帝的权利和地位。
天帝离开后,润玉握紧拳头,任指甲划破手心也不理会,仰头闭眼间,一滴清泪划过。
父帝——不,天帝,润玉,受教了。
“夜神殿下!”
邝露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在润玉面前。
润玉心里闪过一个极度不好的猜测,沉声道:“说!”
邝露快急哭了:“殿下快去看看主子吧!主子她——”
眼前白影闪过,面前已经没有了润玉的身影,邝露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在润玉后面,去到了星瑶昏迷的房间。
“阿瑶!”
润玉将星瑶搂在怀里,想要唤醒她,却始终无济于事。
床上那一团鲜红,尤为刺眼。
“邝露,说,阿瑶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和我的伤势有关!”
“主子做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主子将夜神殿下带回来以后,便把自己单独关在房间里,等再出来,就去了玉衡殿,喂殿下服下了一颗丹药,随后便让属下在外守着。”
邝露十分后悔,她明明都听到了星瑶咳嗽了。
主子可是上神,若不是特殊情况,或者身体有损,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咳嗽。
丹药?
润玉心里疑惑,但当视线扫到一旁书案上摊开的书籍时,立刻有了答案。
将星瑶轻放下,润玉立刻过去拿起书籍,看到上面记载的内容,手都忍不住颤抖。
怎么可以,苍天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我已经失去了母亲,难道,你连我唯一的挚爱也要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