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墨兰嘴角微微抽搐，对于如兰如此豪迈的动作，顿了顿，丢了张帕子给她，道:“是你一直找我麻烦好吧？你不是一直把嫡女的身份挂在嘴上嘛，我成亲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你若是嫁给了文炎敬，可就输给我了，你甘心？”

如兰被墨兰的话怼得一蔫，想说甘心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能低着头使劲揉戳着那张手帕。

就像是那手帕是墨兰一般，任她揉搓捏扁。

墨兰撑着脑袋，打量着如兰，跟王若弗一样的喜怒皆形于色，这样的性子以后有的磨，嫁个简单的人家于她而言，其实真的挺合适的。

文炎敬也未必就不适合如兰，虽然也会有些苦楚，但只要如兰能拿捏得住文母等人。

墨兰想了想继续刺激道:“不仅婚事输了，嫁妆也一样，因为大娘子就是给你准备再多的嫁妆，你也得补贴出去，就文家那个家境，连个宅子都没有，有你受的苦？”满是幸灾乐祸的说道:“等以后几个姐妹聚会……就你一个人坐着小轿……啧啧，想想那场面我就开心，你一向自诩嫡女嫁人后终究是要矮一层了啊！”边说还边啧啧叹气，像是在想想未来美好的画面，对付如兰就得往她最在乎的地方入手。

如兰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她怎么就傻傻的相信盛墨兰会帮她？她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大声喊道:“寒门怎么了？我有嫁妆，我愿意养着他们，我有盛家做后盾，我看哪个敢来欺我！——你得意什么？高门大户有什么好的，不过都是些表面风光，背后吞泪。连大姐姐这么优秀的人都要时时受气，除了忍耐着别无它法，这人前风光背后憋屈的日子，谁爱过谁过！你也别得意，你以后也一样。”

如兰其实也明白墨兰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她嫁给了敬哥哥，以后怕是要经常面临这样的境况，心里想着也不是不难受。

墨兰揉了揉耳朵，呼了一口气，这嗓门可真了不得，笑道:“原来你想低嫁是受了大姐姐的影响啊……你可真是傻的可爱！”

说她蠢吧，她又知道什么样的生活适合她，说她聪明吧，她又认不清现实，竟然觉得低嫁就不用受委屈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大姐姐整日受婆母的气，妾室塞了一个又一个，所有的苦都得往肚子里咽。”如兰见墨兰听她说完还在笑，作势要起来打她。

墨兰连忙表示不笑了，叹道:“五妹妹，你可真是天真， 这跟门第又有什么关系，大姐姐过成那样，一是大姐夫愚孝至极，二是大姐姐太过要强。”

最主要还是盛纮挑女婿的眼光不行，因为他无法体会女子在内宅的苦，文炎敬和袁文邵又有什么区别，皆是有能力，但同样都有个难缠的母亲，一人是缺乏母爱越愚孝，一人是相依为命，感情非同一般。

墨兰看着如兰的眼睛肯定地说道:“你若是执意要嫁给文炎敬，比起大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文炎敬的母亲费尽心力独自将他拉扯大，你嫁过去就是抢她儿子的仇人，她不往死里折腾你才怪。”

如兰反驳道:“不会的，敬哥哥跟我说过他不会让我受欺负的，就算我跟他母亲有了矛盾，他也只会偏帮我的……”

额……墨兰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啥？你们连这种话题都聊了吗？关键是这种鬼话竟然还都信了？盛如兰你这脑袋可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墨兰郁闷了好一会儿，才无奈道::“所以呢？他怎么帮你，他是能天天守着你，还是他能为了你跟他母亲直接对上？一个孝道就能压死你们，你过的就是大姐姐翻版的生活，大姐姐好歹还有个伯爵府的名头在。你呢？就是里子面子都没有？——说不定他到时整天装聋作哑看着你被欺负，或者让你为他忍忍，闹狠了他有地方躲，你躲哪里？你是准备以后隔三差五回盛家哭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