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本就心中不好受,眼见林噙霜向柱子撞去,连忙冲过去抱住她,但还是迟了一步,哪怕在他劲道的缓冲下,还是不可避免发出“砰”地一声。
林噙霜脸色煞白,额头已隐隐有鲜血渗出,可见力道之大,是抱着必死之心。
盛纮心再一软,心疼道:“霜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林噙霜却是不住的挣扎:“你放开我,你让我去死,只我死了墨儿才能解脱,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墨儿了……”
“阿娘,你不要离开墨儿!”墨兰其实早就醒了,应该说她一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状态,似醒非醒,毕竟她是真下了狠手的,本就娇弱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么一通操作。
听着外面的争吵,她就知道应该醒了。
“阿娘!”墨兰光着脚跑来,抱着林噙霜呜咽道:“我本想着以后能够成为阿娘的依靠,若是没有了你,我还要这些干什么?阿娘,你不要丢下墨儿……”
盛纮在一旁听着墨兰哭泣,看着母女俩难过的模样,他也不好受,一个是他宠了二十年的女人,一个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再是失望生气,也舍不得。
这时盛长枫匆匆赶来,在门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无地自容,是他对不起小娘和妹妹!
葳蕤轩,王若弗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盛纮的身影。
盛纮一从玉清观回来,她就知道了,心里想这次可算能收拾林栖阁那贱人了,结果等了又等,人还是没从林栖阁出来。
怕不是又被林栖阁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吧?王若弗气得眼睛都红了。
华兰一早就被母亲叫了回来,见她娘走来走去,走个不停,忙好声劝慰道:”母亲,你别着急,墨兰要是真做了这样的事,爹爹绝不会姑息的。”
“我能不着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他最疼那小贱人了,说不得就被糊弄过去了。”不行,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华儿,我们去找老太太,我还就不信了,那小贱人敢做出这样的丑事,就没人能管了?”
王若弗带着华兰和王妈妈急冲冲向寿安堂走去。
墨兰安抚好林小娘,直直跪下拜道:“爹爹,女儿不孝,有辱门楣,自请去祠堂忏悔,望爹爹成全。”
盛纮看着下首跪着,身子尤为单薄瘦弱的墨兰,他此时对这个女儿是五味杂陈,既失望又忍不住心疼,摆了摆手,叹道:“去吧,去好好想想,错在那儿了?”说完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句:“穿的厚实些!”
墨兰眼含热泪轻轻嗯了一声。
盛长枫看他爹答应了,忙不失迭求情,“爹,四妹妹身体还没好,要不等……”
“三哥哥不必再说。”墨兰只想安静一会儿,林小娘算是保住了,而盛纮的疼爱也暂时还在,剩下就看梁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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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内,明兰正在为老太太点茶, 远远就看到了大娘子几人走来,眼睛微微一闪。
待大娘子走进,明兰起身行礼道:“母亲妆安,大姐姐妆安!”
王若弗性格暴躁,常常控制不住情绪,现在也是如此,华兰连忙拉住了她,示意大家都在。
明兰本不想离开,但是看祖母对她颔首示意,抿了抿嘴唇无奈走了出去。
其实听不听也无妨,反正已成定局。
盛老太太吃了口茶看向大娘子问道:“说吧,何事?”
“母亲,出大事了,墨兰那小贱人,她…她与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在玉清观私会,被官人逮了个正着,都私会几次了,说不定都……”王若弗越说越激愤,只要一想到林栖阁的下场,她就忍不住激动。
只是随着盛老太太一声厉呵,王若弗当即被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还微微喘着气,心里止不住憋屈,她又没说错。
盛老太太此刻已然脸色大变,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大娘子问:“可有封锁消息,还有哪些人知道?”。
就怕王若弗只顾着得意拿住了林栖阁,却忘了她还有个未出阁的女儿,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整个盛家的女儿都得受到牵连。
华兰连忙扶着母亲找补道“祖母,您放心,爹爹已经让人封了消息,全都是自己人,绝对不会从我们这边传出去的。母亲她也是担心家里声誉,担心影响到爹爹,而且妹妹们也都还没定人呢!”
盛老太太想着,就是为了明兰,她这次也得拿定主意,收拾了林栖阁母女,对房妈妈道:“你去林栖阁看看,要是主君也在,就请他过来,就说我这老婆子有事跟他相商。”
房妈妈领命,快步离开寿安堂向林栖阁走去。
王若弗见老太太脸色阴沉,不知在想着什么?心想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她不信老太太不在乎明兰那丫头。
也就告了退,推说还有事要处理。
盛老太太看了王若弗离去的背影,也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她对大娘子就没抱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