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寂的前夜

“待宵，待宵快醒醒。”

神乐坂终于能听清周围的声音了，在脱离了腹鬼的梦境之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肉橙色头发的少年，此刻他正用一种急切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擦干嘴角的血迹，眼前一黑，她靠在锖兔的肩头，这种拥有同伴的感觉让她感觉到无比安心。

“你也进入了腹鬼的梦境吗？”

对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嗯，我比你早出来一点。”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悲伤，看来他们两都遇见了那些牺牲了的前辈。

而在她的周围，神乐坂看见了无数个扑向他们的小鬼，这些被磨平五官的小鬼前仆后继的围着他们，组成了乌压压的一片血肉城墙。

炼狱杏寿郎和蝴蝶香奈惠背靠着背将她和锖兔保护在中间。

刀光与呼吸声交错，面前的小鬼被切开之后，又分裂出新的来，这些新分裂的小鬼一落地就发出诡异的笑声，好像觉得面前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面前的小鬼越聚越多，他们没有办法突破防线。

“喂，你们没事吧。”富冈义勇的声音从包围圈的外部传来:“腹鬼的身体在慢慢修复了。”

听起来富冈义勇一直在用日轮刀尝试砍掉她新长出来的躯干，可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看样子再过不久，腹鬼就能恢复过来了。

“大家还能动吗？”蝴蝶香奈惠右手握着日轮刀，左手丢出药瓶。

神乐坂接住药瓶，将药液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液入喉有一种很呛人的辛辣感，灼烧着她本就嘶哑的喉咙。

强忍着不适，她勉强握住手里的刀。有只小鬼看见虚弱的神乐坂，兴奋的朝着她扑过来。

“炎之呼吸·贰之型：炎天升腾”

炼狱杏寿郎的日轮刀自下而上，猛炎般的烈火从刀中出现，日轮刀带着滚烫的灼热感在小鬼的身上画上了一道炽热的弧形斩击。小鬼立刻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腹鬼的脑袋立刻朝这里看了过来，她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炼狱杏寿郎，尖锐刺耳的磨牙声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富冈义勇只能又给了她一刀。

“抱歉，只剩下这种药了。”听着蝴蝶香奈惠温柔的歉意，神乐坂感觉从体内升起一股暖流，渐渐恢复了力气。

她握着手中的刀，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左右两侧都扑过来一只鬼，横着刀柄，她用刀背将小鬼打了出去，因为没有伤口，这次竟然没有分裂出新的来。

“炼狱前辈，蝴蝶前辈。”目睹这个场景的锖兔也将他的刀反过来握着，用刀背对着那些麻烦的小鬼：“这些小鬼没有什么攻击力，目的应该是为了把我们围住好让那只腹鬼恢复过来，用刀背把他们打走就可以了。”

“不可以。”炼狱杏寿郎收着刀，踢走了一只小鬼：“我的日轮刀在炎之呼吸的加持上已经变得很烫了，只要碰到那些鬼就会让他们分裂开。”

“我的也不行。”蝴蝶香奈惠的桃色刀刃轻薄无比，无论是刀锋还是刀背都十分锋利。

远处唯一不在包围圈的富冈义勇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的刀钝的很厉害，腹鬼也不再受日轮刀的限制，她的头发开始疯长，富冈义勇只能勉强切开她的头发。

“水之呼吸法可以做到。”听着富冈义勇那边传来的动静，锖兔对着炼狱杏寿郎和蝴蝶香奈惠说：“待宵的时之呼吸法也不是快攻形的，只要使用时之呼吸法的辅助技，配合上攻守兼备的水之呼吸，我们两就可以牵制住小鬼，前辈们只要突围出去就可以了。”

“你们可以吗？”蝴蝶香奈惠担忧的看着他们俩。药师出生的她十分了解，这两个刚突破腹鬼梦境的少年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我们怎么可以踩着后辈的肩膀前进呢。”炼狱杏寿郎否定了这个提议。

“请相信我们。”

锖兔和神乐坂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看过那些死在腹鬼梦境里的前辈，他们眼中的坚定告诉了炼狱杏寿郎：“他们抱着必死的觉悟。”

“好。”炼狱杏寿郎和和蝴蝶香奈惠暂时收起了刀，退到了后面。

锖兔和神乐坂待宵很有默契的同时握着刀前进。

“时之呼吸·肆之形（碰）：一梦黄粱 ”

神乐坂深呼吸一口，与锖兔的日轮刀碰撞到了一起。

天青色与琥珀色相间的刀身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嗡鸣声在她的呼吸法加持下变得更加大声和持久，像波纹一样的刀鸣声传递在四周。

席卷着周边的沙粒和尘土，打在周围的小鬼身上，这是她呼吸法中的控制型招式，虽然没什么伤害，但是可以造成大面积的眩晕。

“就是现在，锖兔！”

“水之呼吸·叁之形：流流舞动”

锖兔飞身而起，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潮湿的水声涌动，仿佛有水流从日轮刀中衍生而出。

配合着他的高移速之下的残影，他用刀背从被小鬼围成的各个方向进行了快速且多方位的打击，被弹开的小鬼有些不开心，又挠着头想要扑过来。

“时之呼吸·陆之形：海棠花不眠”

“水之呼吸·捌之型：泷壶”

神乐坂待宵和锖兔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时之呼吸使空气中的流速缓缓降低，锖兔利用着这个机会将想要继续扑过来的小鬼一齐扫飞。

“干得好！”耳边传来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神乐坂感觉周围一阵炽热的炎风吹过，伴随着身后的是一阵花香，炼狱前辈和蝴蝶香奈惠突破了包围。

她和锖兔同时收刀，面前的小鬼继续扑向他们，原本需要两位前辈再加上他们才能抵抗那群前仆后继的小鬼，而如今只能依靠他们两个使用刀背来进行抵抗，同时还要防止这群小鬼跑过去围住成功突围的蝴蝶香奈惠和炼狱，神乐坂和锖兔都没什么力气了，只能勉强抵抗着。

“待宵，坚持住。”一刀背打在小鬼身上，锖兔的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他也在腹鬼的梦境中受了很大的伤，勉强腾出手来拍了拍神乐坂的肩膀：“只要前辈们和义勇杀掉腹鬼，我们就得救了。”

神乐坂的刀还死死的拿在手里，看向锖兔，她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锖兔，这些小鬼是从第一只开始分裂的吧。”

“对。”锖兔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没错，同时杀掉他们。”

锖兔看着围着他们密密麻麻的小鬼们，似乎知道神乐坂要做什么了，他对上了她坚定而哀伤的眼神。

“我可以再用一次伍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