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当然。”
清煦温雅,款款温柔,江厌离心下的不安,尽数被蓝曦臣这番安慰抹去了。
或许,真的可以吧?
蓝曦臣行至窗边,仔细瞧了月色,已经起风了。
关了窗扉,从储物囊中拿去活血化瘀的药膏,半蹲在江厌离身前,柔声道。
蓝曦臣“江姑娘,得罪了。”
江厌离“不不不…不用,蓝大公子,我自己可以的。”
江厌离忙连声拒绝。
修仙者,虽不忌讳男女大防,江厌离自认为自己可没那个资格,让堂堂蓝家家主屈尊降贵哎。
蓝曦臣“厌离,你忘了,小时候,你都是叫我二哥哥的。”
蓝曦臣有些失落。
江厌离“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江厌离撇过头,有些不敢直视蓝曦臣。
蓝曦臣小的时候,曾在莲花坞小住,那时的蓝曦臣,和如今的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颗小豆芽。
也正因为如此,江厌离一度把他认作蓝家二公子。
整日跟在后头叫唤着二哥哥,又因为年纪小咬字不清晰,时常就喊做了爱哥哥。
蓝曦臣回想起过往,比之如今的蓝大公子,真是生疏极了。
蓝曦臣“我给你上药,瘀血不化开,仔细明天更疼。厌离乖,很快就好了,你忍着点。”
蓝曦臣轻轻叹气,将回忆收藏,哄着江厌离褪了鞋袜。
蓝曦臣道了句得罪,查看着需矫正的脚骨。
若冰肌玉骨的赤足,足矣诱人犯罪,蓝曦臣目不斜视,江厌离偏头咬唇。
蓝曦臣“厌离,我记得小时,你就不爱修炼,成日里躲懒…”
蓝曦臣“不过你的修炼不到家,厨艺倒是日益见长。”
江厌离“蓝大公子那时初到莲花坞,夜夜吵着要回家,阿娘抱着哄了多个日夜呢。”
蓝曦臣和江厌离说起小时的事,引着江厌离的注意力,不多久,只听得一声闷哼。
扭伤的脚踝已经被蓝曦臣正了骨。
他拧了沾湿的帕子,轻轻为江厌离擦拭额上的汗滴。
蓝曦臣“睡吧。”
蓝曦臣正人君子,雅间的一张木床,'自是让给江厌离。
江厌离“蓝大公子…”
江厌离内心颇感不好意思,蓝曦臣却道。
蓝曦臣“厌离不必与我生分。”
就这样,江厌离睡床,蓝曦臣打坐,竟也过了一夜。
自清河向南,经运河,从扬州取道,走水路,一路到云梦。
江厌离立在船头,两侧山色湖光缓缓行过。
不过半月,便已踏入云梦地界。
正是半夏蝉鸣的季节,下过一一场暴雨。云梦泽的山水之间,犹如泼墨的山水画。
云雾缭绕,渐渐接近了一片莲塘。
江厌离“蓝大公子,你看 我们快到莲花坞了…”
江厌离指着不远处 , 盛开的芙蕖花,内心颇感近乡情怯。
蓝曦臣“是啊,经年不见,这片莲塘颜色未改。”
蓝曦臣深深望着身侧的江厌离 ,意有所指。
江厌离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低头不语。
蓝曦臣解下身上的披风,为江厌离系上。
蓝曦臣“船头风大,先回船舱吧。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江厌离微微颔首,踱了回去。
蓝大公子说得对,很快她就可以回家了。
很快,就可以见到金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