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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亲爱的作者大大黑莓星的风暴，第五章
黑星抬头看着河族族长。黑莓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又惊又怒。
“这些猫依然和我们在一起，守护着他们舍命相救的族猫！”黑星抗议道，“我们需要缅怀他们！”
“但是，黑星，”雾星更加温柔地说，“生命是延续的，正如是四季更迭一样。我们不会把上月吃的每只猎物都罗列出来，也不会记得每一片落叶。”
黑星看上去更加怒不可遏。“我们的族猫不是猎物和落叶！”他喘着粗气说。
“我不是说……”雾星刚要继续争辩，但她的声音被空地上越来越大的喧哗声掩盖了。影族猫支持他们的族长，但许多其他猫显然也和黑莓星一样，对黑星宣读阵亡名单不以为然。
“我们为什么不能祭奠我们的同胞？”云尾追问道。
“而且为什么只允许黑星说话？”鸦羽从风族猫中挑衅地问。
黑莓星跳起来，摆动尾巴，示意大家安静。这可不是违反休战协议的问题。等到自己的声音可以被听到之后，他说：“我同意雾星的意见。每个族群应该得到允许，自主祭奠阵亡的猫。”
黑星缩起嘴唇，龇出牙齿，脖子上的毛直立起来。“你们太健忘了。我们是作为一个族群抗击黑森林的。”
“可我们现在不是一个族群。”黑莓星提醒他，“我们是四个族群，和以前一样。”
黑星原地转身，大步从老橡树下走开。“我的族群不愿留在这里，听任我们死去的武士被其他族群蔑视！”他嘶吼道，“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欠他们的情。”
影族副族长花楸掌立即从橡树下他所在的位置跳起来，跑过去追他的族长。“回来，黑星。”他央求道，“没有猫对我们表现出任何的不尊重。情况变了，仅此而已。”黑星停下脚步，看上去很困惑。花楸掌又补充说：“每个族群都面临着新的挑战。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看我们影族：我们已不再像大决战之后那样虚弱和破败。不，我们是一个你值得自豪的族群。我们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族长。”
黑星驻足良久，然后才转过身，吃力地爬向老橡树，与其他族长坐到一起。黑莓星搜寻到妹妹褐皮的身影，捕捉到她的目光，轻轻向她点头，示意他觉得花楸掌言之有理。褐皮的绿眼睛里洋溢出对伴侣的自豪之情。
“谢谢你，黑星。”雾星说着向影族族长点点头，“请放心，每个族群都会永远铭记死去的同胞。”她抬头仰望群星，继续说道：“各族群的祖先们，请俯瞰我们，指引我们走过即将来临的艰难岁月。我们欢迎你们之中新的星族武士，我们对他们的记忆将永远刻骨铭心。我们敬仰他们，敬仰你们大家，直到永远。”
听到雾星的话，空地上的每一只猫都低下头，空地上泛起一阵涟漪，仿佛清风吹过草丛。
雾星语气轻快地继续说道：“月光眼看就要黯淡下去，可大会还没开始。我先发言，可以吗？”她督了一眼其他族长，然后大声宣布说：“我们已经被迫将我们的营地搬到离湖稍微远些的地方，因为水位太高。但我们一切都好，鱼仍然很丰富。”
黑莓星会意地看了看下方的松鼠飞。难怪河族武士看上去那么疲惫不堪，心神不宁。
“河族又有小猫了。”雾星满意地一甩尾巴，继续报告，“花瓣毛产下了一只母猫和两只公猫。”
黑莓星看到棕色虎斑武士锦葵鼻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他一定就是孩子们的父亲。
其他猫纷纷表示祝贺，雾星退回自己的位置。“黑星，你想下一个发言吗？”
影族族长站起来。黑莓星觉得他看上去前所未有地衰老。在深色树枝的衬托下，它的皮毛如皑皑白雪。“影族仍然强大繁荣。”他宣布说，“雪鸟产下了三只幼崽，都是母猫。”
他重新坐到树枝上。与此同时，下面空地上的焦毛沾沾自喜地舔舔一只脚掌，用它擦了擦耳朵。
一星站起来。“风族猎物丰富。”他报告说，“鸟儿已经从太阳沉没之地飞来内陆，是被风吹来的，它们好像还不适应站在草地上，这让它们很容易被抓到。尽管我们暂时没有新的幼崽出生，但很快就有好消息。”
他的目光落到莎草须身上。那只母猫尴尬地舔了几下胸毛，靠到伴侣烬足身上。
黑莓星感觉脚垫刺痛，心烦意乱。他走到树枝顶端，看着下面的猫。为什么其他族长如此炫耀新生猫崽？新叶季都没正式开始。繁殖的时间很充裕。“我们一直在巩固边界。”他抽抽尾巴，大声宣布说。“五名新学徒已经开始接受训练。他们是百合爪、种子爪、琥珀爪、雪爪和露爪。百合爪和种子爪三个月前成为学徒，但这是她们第一次参加森林大会。他们的进步都很大，即将成为优秀的武士。”
“百合爪！”
“种子爪！”
“琥珀爪！”
“雪爪！”
“露爪！”
五只年轻猫的名字飞向繁星点点的天空，五个小家伙坐得笔直，自豪地扑闪着眼睛。这时，一阵冷风吹来，老橡树吱嘎作响，黑莓星头顶的树枝猛烈晃动，他惊得一跳。一朵乌云从月亮上飘过，照着小岛的月光顿时暗淡下来。
“森林大会结束！”一星高声喊道。
地上的猫开始分散成一群一群的。黑莓星从树上跳下时，看到松鼠飞正盯着影族的虎心和鼠痕。那两只猫正在和樱桃落、藤池聊天。
他从猫群中挤过，停在松鼠飞旁边，对她说：“你看上去就像估量猎物的老鹰。虎心和鼠痕只是在和她们友好地叙旧。”
“有些猫我永远无法再信任。”松鼠飞没好气地说。
“他们又不是你的同族猫，你没必要信任他们。”黑莓星嘟囔道，“但是，你不能因为他们过去犯过错误就把他们当敌猫。”
松鼠飞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就要。”
黑莓星不想和她争论。他知道，他的副族长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克服对那些曾经被黑森林武士领入歧途的猫的怀疑。一想到他的几位同族猫曾经做过的事情，他心里也很不舒坦。有些伤口愈合很慢。他环顾四周，寻找妹妹褐皮，看到她正从她的一群同族猫中间挤过，向他走过来。
“嗨！”她咕噜着和他碰碰鼻子，“见到你真好，黑莓星。”
“我也是。”黑莓星回应道，“花楸掌与黑星合作得很好。”
褐皮的咕噜声更大了。“我知道。花楸掌真棒。”
“他会成为好族长的。”黑莓星继续说道，“用不了多久，他……”
褐皮脖子上的毛突然直立起来。“你是在暗示黑星太老，不能领导我们吗？”她怒吼道，“你错了！黑星很好！”
“好吧，好吧！黑莓星退后一步，“别发怒！”
褐皮用力甩了一下尾巴，将口鼻戳到哥哥肩膀上。“当心，你这个愚蠢的毛球。”说罢，她转身回到她的同族猫中间。
黑莓星注意到，虎心正在和藤池说话，不过樱桃落已经走开了。他立即心生好奇，悄悄走到可以偷听他们谈话的地方。
“鸽翅在哪里？”虎心问。
藤池一脸戒备，回答的语气冷淡。“她在营地。”
“和黄蜂条在一起？”虎心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那只浅灰色公猫。
黑莓星不知道虎心为何想见鸽翅。其他族群的猫从不知道三只猫的特异功能，所以他不可能是想让她帮忙看远处的东西。
这件小事让黑莓星想到，各族群现在需要保持独立。但他会永远为众猫共同抗击黑森林感到自豪。我很荣幸曾与他们并肩作战，但那个时候已经过去。我们有必要加固我们领地的边界，以及我们看不见的边界一一一猫与猫之间的边界。
穿过空地的过程中，他停下脚步：与河族长老冲尾聊天。长老开始给他讲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捕鱼故事，他心不在焉地听着。也许我应该把他介绍给波弟，黑莓星想。突然，他的侧腹被狠狠戳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看到了松鼠飞。
“你得发离开的信号了。”她嘶声说，“风族和影族已经走了。”
黑莓星满心尴尬。我忘了现在那是我的工作！
“你现在是族长了。”冲尾和蔼地揶揄他说，“你必须做出一切艰难的决定。有松鼠飞辅佐你，你很幸运！”
“当然。”黑莓星附和说。他看到松鼠飞已经开始飞快地将他们的族猫集中到一起，用在心底对自己补充说：没有她这位副族长，我将不知所措。
黑莓星带着黎明巡逻队回到营地时，最后一丝晨雾已经消散。又是一个温暖的日子，他心里想。
他从荆棘屏障中钻出来时，惊讶地发现，黛西正在育婴室前面踱来踱去，神色紧张。她一看到黑莓星，就朝他跑过来。
“黑莓星，我担心死了！”她脱口而出。
“出什么事了？”黑莓星问，并把尾巴放到这只母猫的肩膀上。
“是马场的小灰和弗洛丝。”黛西回答，“我觉得我们去参加森林大会时，小灰是在那里等我们。但他太害怕，不敢过来和我们说话。”
黑莓星不大相信。“他可能只是在那里看热闹一一一”
“不，他为什么要看热闹？”黛西打断他。她紧张得用力将脚掌往泥土中插。“那些猫一般不和族群猫打交道。求求你，黑莓星，让我去马场一趟吧。我想看看他们是否一切都好。”
黑莓星犹豫不决。他凝视着黛西的眼睛，发现她的确很为朋友担心。“好吧，但我要陪你一起去。”
“你不用去！”黛西说，“你是雷族族长。你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事可能也很重要！”黑莓星坚持说，“日高之后，我们一起去。”
黛西长长地咕噜一生，感激地仰起头，冲他眨眨眼睛。“谢谢你，黑莓星。”
当她走回育婴室后，灰条走到黑莓星旁边。
“黛西有什么事？”灰毛公猫说。黑莓星解释以后，他看上去很吃惊。“她想回到马场去？你觉得她是不是在考虑离开雷族？”他哀叹一声，“也许大决战把她吓坏了。”
“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黑莓星指出，“如果黛西害怕，她当时就离开了。”
“那可能是因为育婴室里现在空了。”灰条猜测到，并用尾巴指指那个被黑莓藤覆盖的破败巢穴。“也许黛西觉得雷族没有猫后和幼崽需要照顾，这里不再有她的位置了。”
黑莓星将爪子插入泥土中。为什么每一只猫都在说幼崽？“等到新叶季，育婴室里就会被装满。”他满怀希望地瞥了米莉一眼，她正在新鲜猎物堆边吃麻雀。“她不会是又……”
灰条摇摇头。“我们生孩子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打趣地回答说，“这里有很多年轻猫可以履行那个职责。”
可惜没有一只母猫在怀孕，黑莓星沮丧地想
日高刚过，黑莓星和黛西就出发向湖边走去。他们刚刚走到半坡上，黑莓星就注意到，黛西走路一瘸一拐的。走路跋涉去开森大会之后，她的脚一定很痛，他想，她已经不习惯在石头山谷外长距离步行。
“你确定不想改天再去吗？”他问。
“不，我没事！”黛西向他保证说，“我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小灰和弗洛丝。”
到湖边后，黑莓星看到藤池、蛛足和白翅正在和他们的学徒一起练习战斗动作。他和黛西走近时，三只小猫钻进湖岸鹅卵石边的灌木丛中。
他们想做什么？黑莓星纳闷地想。
突然，琥珀爪和露爪从凤尾蕨中冲出，猛扑到黛西身上。黛西吓得失声惊叫，四肢一软，瘫倒在地，浑身哆嗦。
“快从她身上下来，愚蠢的毛球！”黑莓星怒吼着，一口叼住琥珀爪的后颈，将她拖开。他又用后掌猛地一推露爪。“你们在玩什么花样呀？”
三名导师急忙跑过来。雪爪从灌木中钻出，满脸轻松的表情，这次有麻烦的猫终于不是他了。
“我们正在训练潜行围捕！”琥珀爪说。
“你们没听到我们过来，对吗？”露爪补充道。
“你们是鼠脑子吗？”白翅嘶吼道，“你们可真不害臊，竟然袭击一只毫无准备的猫，而且是一直对你们毫无威胁协的猫。”
“就是。”蛛足附和道，并在琥珀爪耳朵上狠狠拍了一掌。“学着辨识真正的敌猫！”
“对不起。”白翅对黛西说。母猫已经坐起来，看上去惊魂未定。“你没事吧？”
“我没事。”黛西回答。她抖落皮毛上的泥土，迅速梳理皮毛，将竖起的毛舔平顺。
藤池用力地分别戳了两名学徒一下。“道歉……马上道歉！”
两名学徒面面相觑。黑莓星回想道：他们在育婴室里时，黛西帮着把他们带大。她是他们最不愿意伤害的猫。
“我们非常抱歉。”露爪用口鼻拱着黛西的肩膀说，“我们会补偿你的。”
“我回头去抓一只野鼠，给你送到育婴室去。”琥珀爪承诺道，“我知道，那是你的最爱！”
“我去收集一些画眉羽毛，给你做一个真正柔软舒适的窝。”露爪补充说。
黛西慈爱地舔舔两只小猫的耳朵。“好啦。”她说，“我知道，你们是在训练。不过，我仍然期待着野鼠和羽毛。”
他们继续向标记着雷族领地边界的小溪走去时，黑莓星说：“他们不是故意吓你的。”
“呵呵，我知道。”黛西一甩尾巴，回答说，“每一位学徒偶尔都可能犯错。而且那个进攻动作真的很棒！”
黑莓星咕噜着表示赞同，心中佩服黛西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也很赞赏她对学徒的同情之心。她在育婴室里为孩子们所做的一切很容易被忘记，他心里想着，又想起香薇云赐予他九条命中的一条时说过的话。她曾警告他，绝不能低估为族群补充新成员，并帮助养育他们的猫的作用。她说得对。黛西与任何武士一样值得尊敬和钦佩。
他抛开心中的悲观情绪，跳过边界小溪，加快步伐，顺着狭长高沼地下方的湖岸奔跑起来。黛西跟在他后面。不过，她的速度太慢，很快就落在后面了。黑莓星停下脚步，等着她追上去。
“对不起！”她气喘吁吁地说，“我不习惯这样。也许我应该多跑一些。”
黑莓星让她走前面，直到他们来到沼泽边。他们沿着风族边界爬上斜坡，一直走到环绕马场的栅栏前面。黛西把身子伏到地上，从栅栏下钻了过去。正当黑莓星跟着钻过去时，他感觉到地面颤动起来。他抬起头，看到三匹巨大的马正从地里向他们跑过来。他急忙蹲伏下来，用尾巴包裹住自己，等着一只巨大的马蹄落到他身上，将他踩扁到地上，将他的骨头踏碎。
“别紧张。”黛西说。“就连我都可以跑得比他们快。走这边。”
黑莓星站起身，抖抖皮毛，尴尬得浑身燥热。他跟在黛西后面，顺着栅栏向一条灌木带走去。灌木看上去很密集，无法穿过。黑莓星听到隆隆的马蹄声又在逼近，像滚滚的雷声。但黛西低头钻进两根粗大茎干之间的一道缝隙里，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黑莓星跟着她硬挤进去。当他从缝隙中爬过时，感觉荆棘拉扯着他的皮毛。片刻之后，他已经出现在另一边的空地上。马蹄声在他身后停止。他听到马儿们沮丧地打着响鼻。
他意识到，他已经吓得鬃毛倒竖，急忙迫使它们重新平顺下来。黛西正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逗趣的神情。“这里的危险不同。”她说。“没有那么多黑森林猫，但有很多活的马！”
“的确。”黑莓新嘀咕道。“带路吧，黛西。”
他们向那个小小的木架谷仓走去时，黑莓星发现，小灰正蹲坐在一根栅栏柱子上看着他们。他眼露喜色，高兴地跳下来，和黛西碰碰鼻子。
“见到你真是太好啦！”他咕噜道。然后，他转向黑莓星时。“我以前见过你，对吗？”他说，声音听上去更戒备一些。“我记得你那时还很年轻。”
“他现在是族长了！”黛西告诉灰白色公猫。
“真的？”小灰听上去好像不怎么诧异。
“弗洛丝在哪里？”黛西环顾着四周问道。“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小灰低下头去，声音低沉地回答说：“弗洛丝死了。”
“不！”黛西惊叫道。“出什么事了？”
“她患了绿咳嗽。”小灰解释说。“两脚兽设法医治她，但没用。”
黛西难过得无法言语。她伸出前爪，撕扯着草皮。小灰紧紧地贴着她的侧腹。“如果你想去，我带你去看埋葬她的地方。”他说。
黛西无言地点点头。小灰领着黛西绕到谷仓后面，向一小堆新鲜泥土走去。黑莓星跟在他们后面一两步远外。
“皮普也埋在这里。”小灰告诉她。“你还记得那条狗吗？是个讨厌的小家伙，但他现在不在了，我还有点想他。”
黛西惊讶地瞥了这只马场猫一眼。“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哀叹道，“我离得并不远，怎么就不知道呢？”
小灰耸耸肩。“我知道，我在树林里和高沼地上都不受欢迎。再者，黛西，你已经选择离开我们。我们必须尊重你的选择。”
一时间，黑莓星觉得黛西看上去似乎为她的决定后悔。然后，他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有动静。他转过头去，看到一只年轻母猫绕过拐角，从谷仓侧面走过来，她那身玳瑁色和白色相间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光。
新来的猫走过来时，黛西说：“你是新来的。”她语气生硬，毛也开始立起来。“你是谁？”
“这是芫荽。”小灰说着用皮毛摩挲着玳瑁色母猫的侧腹。“它取代了弗洛丝。它是一只很棒的捕鼠猫！”
“取代弗洛丝？”黛西听上去更加心烦意乱。“怎么可能有任何猫取代弗洛丝？”
黑莓星将尾巴尖放在她肩膀上，默默提醒他，没有必要发怒。黛西似乎明白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好！”她向芫荽点点头说。
那只母猫没有回礼。“你们肯定是从森林里那些怪猫中来的。”她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来看看。”黛西咬着牙告诉她。“昨天晚上，是你在看着我们去小岛吗？”她问小灰。
小灰点点头。“是的。芫荽想看看你们这些有名的猫。我知道，满月之夜，你们都要去那个岛。所以，我们在那里等着。”
“你应该过来和我们说话的。”黛西说。
“嗯……”小灰尴尬地在草皮上蹭蹭脚掌，“我们不想打扰你们。”
“好吧。”黛西的肩膀耷拉下去。黑莓星看出，这次拜访没达成她的愿望。“我们该走了。”
“你不想到谷仓里面去看看吗？”小灰问，“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捕猎。”
黛西看上去毫无热情。但她跟着小灰和芫荽向谷仓入口走去。黑莓星快步跟在她身后。这个四面都是木头的巢穴里面很暖和，但有股霉味。与巴利和乌爪过去在旧森林边居住的那个谷仓相比，这个小得多，但气味都一样，空气中夹杂着灰尘味、干草味和诱人的猎物气息。一缕缕阳光从屋顶下方不远处的孔洞中斜照进来，金色的尘埃在阳光中跳舞。干草堆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表明有老鼠存在。黑莓星的嘴里盈满了口水。
“都变了。”黛西说，“原来你的窝在这里。”
“我知道。”小灰回应道，“但芫荽说那里的风小一些。”他一摇尾巴，指指干草中的一个深洞。
“是的。”芫荽附和道，“太舒服啦！”
黑莓星看到黛西的爪子伸了出来，急忙轻轻推她一下。“我们真的应该回去了。”他说。
黛西点点头。“是的，营地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就再见了。”小灰听上去好像很乐意黛西走。黑莓星注意到，他没有邀请她再去做客。
“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当心哦。”芫荽扑闪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补充道。“如果你没习惯马的存在，它们很吓人的。”
“我不怕马，谢谢。”黛西没好气地说。然后，她原地转身，高高竖起尾巴，大步走出谷仓。黑莓星跟在她后面，竭力忍住才没打趣地咕噜出声。
返程途中经过风族领地时，黛西异常安静。
黑莓星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走回头路总是很伤感。”他同情地说。
黛西停下脚步，凝视着他。“我没想过要走回头路！”她抗议说，“我现在属于雷族。但我没想到变化这么大。我为什么不知道弗洛丝已经死了？因为芫荽，小灰已经忘记她了吗？我还以为他爱弗洛丝。”
一时间，松鼠飞的身影从黑莓星脑海中闪过。她正站在石头山谷中，身边围着三只毛茸茸的猫崽，她正在哄他们吃一块野鼠。
“我们要吃奶！”那只黑得像紫杉树枝一样的小母猫吱吱叫道。
“不吃这恶心的东西！”那只金毛虎斑公猫用一只脚掌固执地戳着野鼠插话说。
“闻上去有厕所的气味。”最小的幼崽尖声说。他的浅灰色皮毛与他身后的悬崖混为一体。
“没有厕所的气味！”松鼠飞责骂道。她抬起头，迎上黑莓星的目光。她面容憔悴，皮毛凌乱，眼神疲惫。但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爱她。
“谁都会以为我是想把他们毒死！”她声嘶力竭地向他吼道。
他向她眨眨眼。“你是最伟大的母亲。”他安慰她说，“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这点的。”
一块石头从他脚掌下滚开，将黑莓星从回忆中拉回现实。黛西面色悲戚地走在他旁边，正在哀悼她失去的朋友。
“一切都会变的。”黑莓星告诉黛西， 并用口鼻碰碰她的耳朵。无论你多么希望它不变。
我是亲爱的作者大大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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