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二十五年前的阴影

当晚，何欢妍和刘耀文回去后碰了头，交换了部分信息，刘耀文隐去了拷问林娇娇的事，何欢妍也对左航在医院的话避重就轻。

左航的嫌疑虽然暂时洗去了，但潜在危险仍在。何欢妍决定把云临海换到贺峻霖所在的国际诊所江城分部，每天都安排些人手巡逻照料。

提及贺峻霖，何欢妍顺带引出了让刘耀文去看病的话题。

何欢妍贺医生医术一流，我带音音看病看了很多地方，除了他，没人有把握治的！

刘耀文眼神不自觉躲开。

刘耀文是吗？我有空会去的。

他当然知道贺峻霖医术在国内外首屈一指，只是他的病不同寻常，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更何况，目前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

刘耀文眸子黯了黯。

何欢妍那你一定要去啊。

何欢妍再三嘱咐，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说。

何欢妍医生人很好的，而且很温柔，在他面前不用有压力。

刘耀文嗯。

何欢妍更不用担心别的。

何欢妍怕伤了刘耀文自尊心，故意隐晦地说自己可以提供经济上的支持。

刘耀文听了，削薄的唇一动，一把搂过何欢妍，指着自己手上夺目万分的那枚名为‘海洋之心’的蓝钻。

刘耀文我当然相信我老婆有钱。你放心吧，我很爱惜自己身体的。

这句，刘耀文是认真的。他会尽可能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式。

……

翌日，何欢妍还是瞒着刘耀文化了浓妆去跟左航碰面。云氏那边不用说，至于帝皇，总裁最近交给她熟悉刘氏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当面才能解决的事，她暂时可以借口在云氏忙不去。

虽然她不喜欢瞒东瞒西，但谁叫她欠了左航人情呢？

左氏附近的咖啡店。

何欢妍刚坐下，左航就塞过来一个盒子。

左航戴上它，保准没人认得你。

何欢妍瞧着面前薄如纸的盒子，手放在上面摁了几下，感觉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能让左航这么有把握？

半信半疑，何欢妍开了盒子，视线不抱有希望地投射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乎透明的……‘面膜’？

何欢妍直接上手摸了摸。

何欢妍这是什么？

摸上去倒是挺滑嫩的。

左航指了指自己的脸，说出让何欢妍不寒而栗的六个字。

左航仿制人皮面具。

何欢妍眉眼间闪过一抹惊诧，立马缩了手，皱眉道。

何欢妍你从哪儿弄来这个东西的？

左航觉得何欢妍有些反应过激。

左航这重要吗？

何欢妍你不说我是不会戴的。

何欢妍态度意外坚决。

左航行吧，算我怕了你。

左航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压低了嗓音道。

左航费穆尔公司。

何欢妍怔了怔，抿了抿唇，还是将面前的仿制面具推了过去。

何欢妍我实在用不了这个。

左航意识到有些不对。

左航为什么？

何欢妍知道自己不说，左航怕是会让她坚持戴人皮面具。紧了紧手心，她缓缓开口。

何欢妍二十五年前，我生过一场大病，准备来说，是被吓的。

左航背靠沙发，眯了眯眼，准备继续听下去。

何欢妍那晚云临海带着陈美芳母女出去，留我一人在小黑屋。

左航一人？云家宅子里一个佣人都没有吗？

何欢妍摇摇头。

何欢妍这里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那夜天气很冷，小黑屋里很潮湿，我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我隐约听到一阵尖叫声。

左航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来了几分好奇。

左航云临海他们回来了？在吵架？

何欢妍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何欢妍唇边漾着一抹苦涩的笑，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她把手从桌上拿到底下，从贝齿间挤出一句。

何欢妍那是佣人们的尖叫声，我透过门缝看到了……一场屠杀。

左航……

何欢妍地上，墙上，桌椅板凳，还有那人的手上，都是鲜红的血。

何欢妍瞳孔微缩，唇齿止不住打颤地说了让她久久难忘的一幕。

何欢妍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蒙面男人割下佣人们的脸。

左航听得一阵反胃。

左航不会吧？什么人这么变态？

何欢妍无从可知，那个男人或许面罩下的脸也是假的，或许还是云家仇人，可根本查不到什么。云临海和陈美芳回来后，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到云氏，就给每个受害家庭一笔封口费。

何欢妍闭了闭眼又睁开。

何欢妍后来我们搬了家，这件事也就渐渐被遗忘了。

左航手指一下下地敲打在桌面，盯着桌上的仿制面具一会儿，悠悠开口。

左航既然过去了，你不能尝试一下吗？这面具是费穆尔公司的最新成果，是用纳米技术制作出来的，防水火，仿真度极高，戴上了就成了另一个人，根本看不出来。

何欢妍勾了勾唇，脱掉外套，露出里面银白色的露肩装。

何欢妍我不是没做准备，你有见过这样的何欢妍吗？

左航整个人仿佛石化，愣了几秒，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以为何欢妍对自己有意思，眼神刚过分打量了一秒，下一瞬，却被狠狠敲了一下。

何欢妍别多想，我这么打扮只是为了不被左泉认出来。

左航嘶，下手这么重。

左航抽了抽气，活动了几下手腕。

左航我说你这么今天突然化这么浓的妆呢？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何欢妍不禁反问。

何欢妍不然呢，蹦迪吗？最多就只能这样了，仿制面具我是绝对不会戴的。

左航真心疼我的钱。

左航不情不愿地把人皮面具收回盒子里。

左航这小小一块料，用了我十万呢！我还特意挑了一张最美的脸！

何欢妍无奈，皮笑肉不笑地说。

何欢妍你也可以自己戴啊。

左航得了吧，我怕戴了被我哥惦记。

左航最后还是没能让何欢妍戴上仿制面具，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何欢妍说的，她自己也准备就绪。

连他都认不出，左泉就更认不出了。

左航把公文包里的假身份资料递给何欢妍，让她熟悉了之后跟自己进了左氏。

刚到一楼，就看到了熟人。

何欢妍立刻低了低头，避免跟刘明浩还有方雨沫有任何视线接触。不过好在他们只在前台短暂停留就上了楼，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左航奇怪，刘氏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左航疑惑地说了一句，没察觉到何欢妍不自然的神色，径直走到前台勾起一抹极具感染力的笑。

左航小倩，今天是有客人来吗？

王倩脸红了红。

王倩是、是啊，今天刘氏的总经理特意过来跟左总有事商量，左总还特意空了一上午的行程呢。

左航哦这样，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左航笑着说客气话，王倩的脸更红了，怔楞得不行，之后看到左航旁边的何欢妍才回过神来。

王倩左副经理，这位是？

左航面不改色地介绍。

左航她是我请来的秘书，姓夏。

王倩顿了顿，连忙鞠躬。

王倩夏秘书好。

何欢妍勾起一抹不曾有过的妖媚笑容，点了点头，不太习惯地扭着腰肢，跟左航进了办公室。

终于松了口气，何欢妍说。

何欢妍你又祸害人家小姑娘。

左航脱下西装外套，里面是错系了扣子的白衬衫，从何欢妍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左航领口露出来的锁骨。

见何欢妍避开视线，左航却笑了笑，扯得更开了些。

左航魅力大也怪我？

何欢妍也懒得跟左航油嘴滑舌，直击重点。

何欢妍刘氏最近跟左氏有合作项目吗？

左航摇头。

左航左氏从没跟刘氏合作过。

何欢妍一愣，那今天左泉特意空了一上午见刘明浩，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