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容姨……”
张云雷连续喊了两声都没人答应。
最后他忍不住自己拿着碗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果然没有容易的影子,就连锅碗瓢盆都收了起来,灶台也是擦的干干净净。
一室的寂静。
张云雷搁下碗筷,转身离开厨房,再次喊了声:“容姨。”
这次音量明显大了许多。
可回应他的还是一室寂静。
这人哪儿去了?
怎么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她也太自由了。
*
容易是在张云雷睡下后回来的,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卷黑色尼龙编织袋,直奔后院而去。鉴于上次她一点点动静就把张云雷吵醒的经验,这次她动作格外小心。
撬开之前那块地砖,挥起工兵铲准备开挖,“咣”一声,是工兵铲铲在了混凝土上面发出的声响,同时震的容易虎口一麻,工兵铲差点脱手而出。
容易龇牙咧嘴抱着被震麻的手咒骂一句脏话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楼上有没有惊醒张云雷。
果然,张云雷睡眠向来浅,一点点声音都能将他惊醒,何况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这样一声刺耳的声响。
他房间的灯骤然亮起,随后露台的阻隔门被推开,“谁?”
“我”容易整理了下假发套,生怕再歪掉。
张云雷听到熟悉的沙哑声,紧绷的身体蓦地放松下来,无奈扶额道:“容姨你半夜不休息在后院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我年纪大了,觉少,就就在这里整理整理后院花圃。那个张先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容易蹲在后院茂盛的花圃边上。
手里拿着工兵铲,对着花圃戳来戳去。
“明天再整理吧早点休息。”张云雷借着后院的踢脚灯线,模糊不清地看到一道黑影佝偻着腰在花圃边。
也未多想,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房间。
在他关门之际,听到楼下后院再次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张云雷无语地叹了口气,掩紧阻隔门,重新躺上床。
可楼下容易搞出来的动静,时不时得总往他耳朵里面钻,这让他怎么睡?
容易听到关门声,回头望了眼,看着张云雷房间的灯熄灭后,再次开始她的挖“宝”大业。
这次她小心的用撬棍先把地砖下面的混凝土撬开,敲碎,装进尼龙袋子里拖到外面垃圾桶丢掉。
返回来再继续挖,这次没有了浇筑的混凝土,明显好挖了许多,可很快容易又发现挖过杂乱的建筑废料后,下面又是一层碎石。
大大小小混合着泥土,工兵铲根本铲不下去,必须要用手将碎石挖出来才能用工具。
艹,这用手一点点的抠到什么时候去 ?不行,她得让雇主加钱才行,这次买卖太不划算了。
把她白嫩的小手都划伤了。
抬头看看时间已经是清晨四点左右,东方已然露出鱼肚白,天色渐亮。
容易收起工具藏进花圃中最茂盛的蔷薇花后面,整理好发套,拍去身上泥土。
放轻脚步回到别墅,先去了趟洗手间确认自己妆容没问题,这才去厨房开始为张云雷做早餐。
简单的水煮蛋,豆浆加煎馍片。
最后拍了根小黄瓜凉拌,端上餐桌后,张云雷哈欠连天的从楼上下来。
昨天还精神小伙的他,现在眼底泛着青黑,无精打采的眼皮地耷拉着,神色萎靡脸色暗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