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王刚给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来人——”白祁站起身,沉声唤道。
“我错了!王爷,我、妾身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王爷这么好,妾身哪舍得离开王爷啊!王爷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下次一定改行不行啊——给个机会吧!王爷!”苏娆一看他这是要动真格的,马上怂得上前抱住白祁的大腿。
“来人——传膳!”白祁补充了后半句。
“是。”侍从领了命退了下去。
靠!这祁王霸是故意吓唬她玩儿呐!吓得她还以为他真那么喜怒无常,要叫人把她拖出去打板子、掌嘴什么的。
“本王突然想到一个词,与你很是相符,”白祁负手垂眸,俯视着她说道,“叫——鼠胆包天。”
“身为未出阁的小姐时肖想男人,身为内闱妇人时妄议朝政,赐婚为祁王妃时担心权势之争害了性命,便装病硬要退婚,现在过着逍遥日子,本王不过几日未召你服侍,就敢跟本王提‘离’字。”
“想恃宠而骄,可惜本王还没到宠你的地步,惜命的话,就注意自己的言行。”白祁伸手拎着她后颈将她提了起来,然后负手长腿一迈大步走出了书房。
恃宠而骄,我恃你奶奶个腿儿!
这人脾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哈!刚才还跟她推心置腹,转眼就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行。
谁稀罕得你宠似的,切~
“王妃娘娘,王爷让您也一同去前厅用膳。”有侍从进来对她说道。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
哼,打个巴掌给一颗枣,当她好打发。
但是苏娆还是去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祁说得对,她现在还跟他不是很熟,感情也不深,很多事都不愿意惯着她。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她大女子能屈能伸,有的是时间跟他“培养感情”。
苏娆到了前厅,看见一桌子飘香四溢的美味佳肴,霎时忘记了刚才的那点不愉快。
她是米虫嘛,怎么会记恨米饭帮主呢?
苏娆连忙坐到白祁身边,又是给他倒酒又是给他布菜,笑着对白祁道:“王爷,妾身知道你的好,我就是吃醋说说气话而已,何况王府的伙食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见白祁板着脸,只吃饭不说话,她只当他是生气了,又给他夹菜,“王爷多吃点。”
唉,可真难伺候,也摸不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吃完了饭,白祁就要回潜龙殿沐浴更衣,苏娆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连忙说要去服侍他沐浴。
见白祁没说什么,就当他默认自己跟随了。
进了潜龙殿她才知道,潜龙殿后院竟然有一个超大的温泉池子。此时热汽蒸腾,烟雾袅袅,池子旁种着一颗高大崎岖的松树,枝条低盘蜿蜒。水雾氤氲中,此处犹如仙境。
有侍从送来换洗衣袍和用品,放在一旁石案上。
白祁也太懂得享受了吧,他怎么不早说有温泉池子,那她以后铁定天天住在承岳殿里,谁赶她也不走。
“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苏娆拂退了一干下人,跑到池子边试了试水温。
不热不冷,正好,应该是引了活水来中和了温度。
白祁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要伺候他沐浴,倒像是自己跑来泡池子的。
“王妃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他出言提醒道。
苏娆怎么可能忘呢?她本就目的不纯,心怀不轨,如今还有这么好的氛围,简直不能再合她的心意。
“王爷别着急嘛,我这就来伺候王爷沐浴~”苏娆说着,扭着腰一步一步地走向白祁。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细白碎花绫纱裙,挽着樱色丝绸披帛,白皙香肩微露,青丝梳了垂髫髻,插了朵白芙蕖,又簪了只胭脂红的玛瑙坠子,宛如落在雪地中的一滴血,冷而艳。
白祁展开双臂,示意她替他宽衣。
苏娆立马心领神会,替他先解了腰带,叠好放在案几上,又替他脱去外袍,然后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目不正视”地把白祁扒光了。
为什么是“目不正视”呢?因为上次黑灯瞎火的她没看清楚,这次给她机会了,可是她真是不中用。
只要她稍微瞟到一点“边角料”,就感觉鼻子里有一股热流要往下淌。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苏娆心中默念着这几句,低垂着头抬手对白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请下水、噢不是,请入池沐浴。”
幸好他没说什么“抬起头睁开眼看着本王”之类的话,不然她就要雷死了,苏娆心里想道。
白祁看着她这扭捏的样子,不由得低声哼笑一声,迈着一双大长腿走进了温泉池,靠在了专供小憩的青石枕上,闭目养神。
他太累了,事实上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关心苏娆儿。娶她也只是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一个女人放在家里,至少归来时有红油添香,王府里不再那么孤清。
而另一边的苏娆陷入了纠结之中,她可是来和白祁“培养”感情的,现在算怎么回事,就站在这儿看白祁泡澡?
不行,为了以后能实现泡澡自由,她今天必须要采取行动。
苏娆一咬牙,将衣衫一件一件地脱去,披散着青丝,慢慢地踏入温泉中。
温暖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沉了下去,只在水面露出一小段脖颈和头来。
好舒服,此刻,似忘记了一切烦恼的事。
“过来。”白祁仍是闭着眼,只开口命令道。
“来了,”苏娆游了过去,想要靠在他旁边,却被他长臂一揽抱在怀里。
肌肤相触的感觉,截然不同,炙热而滚烫。
鬓发被打湿贴在额角,画咬唇点的胭脂晕开,更显鲜艳湿润。
粗糙而略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指节分明的大掌捏着她尖细下颌抬了起来,他睁开眼,清冷深峻的脸上看不出欲色,只是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
“想留在承岳殿,用点别的本事。”
苏娆一下子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小小脸红了一下,她现在可真是什么都秒懂。
可手下结实的肌理正诱惑着她,她低下头,鼻间盈满淡淡的雪松气息,闭眼堕入深不见底的潭渊。
一声长叹。
到最后,苏娆已昏沉无力着,被白祁抱着从水中走了出来。用自己的长袍将她裹了,抬手示意侍从收拾余物,将人打横抱着带到了寝居。
“别……不要了……”苏娆口中仍有细微喃语。
这么不禁折腾,还来奉承他。
白祁只好将她放在床上,挥灭烛火,与她同床共眠。
PS越是正经的人,另一面往往越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