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苍:“我……”
气息从鼻腔喷出，却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铁婆婆定定地看着东方青苍。
东方青苍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注视，看向铁婆婆。
铁婆婆:“老婆子本该拜见尊上 。但在此之前 ，老婆子有一个问题想问尊上。”
东方青苍看着铁婆婆的眼神 :“你问。”
青颜挽着铁婆婆胳膊，闻言微微颔首。
铁婆婆:“尊上，这三万年，你去哪儿了 ？”
“在苍盐海沦为废土 ，月族子民受尽苦处 ，家家户户游离失所 、丧失亲人的时候 ，尊上，你抛下我们……去哪儿了 ？”
说到最后一句 ，铁婆婆的声音已带上了颤音。
青颜轻叹:“阿婆……”
铁婆婆摇摇头，干枯的手抬起，抚了抚青颜耳边的碎发:“这是我老婆子横亘了三万年的心结 ，我要亲口问尊上要一个答案。 ”
“我知晓冒犯尊上是死罪，老婆子死不足惜。这是我的决定，你也不要参和进来。按照月族的生长期，如今的你也不过是将将成年的年纪 ，本该在长辈的庇佑下快活自在地无忧无虑。”
铁婆婆轻轻拍了拍青颜的手，将目光转回到东方青苍。
青颜嘴巴张了张。
阿婆……
……
东方青苍没有说话，眉毛微微拢起。
四周跪下的族人更加诚惶诚恐。
这可是冒犯月尊啊 ！一但尊上发怒、降罪于猎户部落可如果是好？
青颜注意到大家的情绪，旋即开口:“所有族人，立即退下 。祭祀既已结束 ，便都回家去吧 。”
几个大胆一些的族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东方青苍的反应 ，发现东方青苍并无阻止之意，连声应是，慌忙起身告退 。
其余人见状，有样学样 、恭谨行礼告退 。
几息之后 ，此处便只余东方青苍、青颜、铁婆婆、还有铁婆婆的儿媳四人。
铁婆婆的儿媳，青颜平日唤她阿姐。她对铁婆婆是真心好的，哪怕内心惶惶，依然坚定地留下来陪着铁婆婆 。
……
青颜眉目微拢，她理解婆婆。
东方青苍看着铁婆婆:“你接着说。”
铁婆婆年迈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哽咽 :
“尊上，我们日日盼 ，夜夜盼 ，就等着你回来， 救我们于火海。可是等不到！”
“现在，我的丈夫 、我的儿子，全都死在了战场， 你却回来了 。”
铁婆婆脸上带着一丝回忆的神色 :“尊上，我老早就见过你。你小的时候，这么高 ，你的父亲带着你来打猎， 也是在这个部落过夜 。我的孙子和你一般年岁，陪着你打过野兔子 ，后来又去从军 ，跟着你去打仗 ，被封印在玄虚之境3万年 。”
“现在你回来了 ，他却没回来 。”
铁婆婆哽咽抽泣。
“尊上，你看看她，是我的儿媳妇 。”
“我的儿子是回不来了 ，可他的儿子还可以回来呀 ！”
“我自知冒犯尊上，必死无疑 。我老了，也活够了 ，可是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尊上答应我 ，当初你是怎么把他们带出去的 ，这怎么把他们带回来 。”
……
青颜眸光散落在地面，有些心疼婆婆。这些话……从儿孙离开的那一日就一直憋到现在吧。
东方青苍面色沉静肃穆:“本座答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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