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颜微微一笑:“是啊。”
“那时候的我还小,只能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让她们开心一点。 ”
“这旺盛的生命力,总会让看到它的人都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挥散心中的阴霾 。”
东方青苍微微低头,眉目柔和了一些。
青颜:“你呢?”
东方青苍:“什么?”
青颜笑眯眯:“看着它们,你的心情有更好一些吗?”
东方青苍语气平静:“本座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 ?”
青颜耸耸肩:行吧!
站在原地的东方青苍注视着青颜挺直的背影, 等青颜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才抬步跟上。
……
等东方青苍追上青颜的脚步,发现她正靠在一颗桃树下,笑眯眯地看着前方。
青颜的视线里:小兰花发现这里种的花已经很多了,她稍微补充一下 、把有些凌乱的地方整理一下就好了。
于是她很悠闲地一会儿施展一下灵力、一会儿跟着孩童嬉闹 、一会儿跟着部落里的女子聊天。
长珩也没有闲着,看到摔倒的孩子会去扶起,看到年迈体弱的女子挑着重担、虽无仙力,却依旧笨拙地在帮忙。
而现在,两个小不点儿打架 ,双方都哇哇地哭的厉害,两边的母亲都已经习惯了,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让这两个小混球爱咋咋地,反正明天起来又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只有长珩,蹲下身温柔耐心地安抚着两个孩子的情绪,轻声跟他们讲着道理 。
……
东方青苍站在青颜身后,和她一起安静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你放任他们在月族自由活动的目的吗?”
青颜笑眯眯,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比了一个“嘘”的姿势:
“一切,交给未来。”
青颜意味深长地说道:“世间事瞬息万变,谁又知道呢?”
“我只是在随意播撒些种子,至于能不能发芽得看以后。”
……
长珩和小兰花处。
“哎,别戴! ”
“小姑娘家家的 ,戴这个做什么!”
一个面容沧桑的女子出言,阻止了意图把刚刚摘下的霜盐花戴在耳边发间的小兰花 。
小兰花疑惑地看了看出言的女子,又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很多女子的头上都戴着这种花:
“是有什么禁忌吗 ?”
女子一边放下手中的框,一边捣鼓火炉上的吃食 :“这花呀 ……寓意不吉利,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别戴这个东西 。 ”
小兰花:“可你们……?”
女子手上动作不停 :“这霜盐花是只有家里死了男人的女人才戴的。”
小兰花顿时安静如鸡。
就连边上的长珩也轻轻地走了过来驻足聆听。
小兰花手足无措:“那你们都是……”
女子:“嗨,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们这些,都是家里死了男人的 。”
她看着小兰花和长珩的神情微微扭头:“该伤心的早就伤心过了,可这日子还不得照样过下去吗 !”
长珩的神情有些恍惚。
这些日子,越是跟这些月族人接触,他的感触就越深。
他们也跟水云天的仙族一样,有血有肉,有家人朋友,有喜怒哀乐。
绝大多数人也只是想平平安安、 普普通通的活着 。
数万年来两族征战不休,无论是月族还是仙族,都增添了太多的无辜亡魂 。
水云天一直以来所做的,都是对的吗?
从未有过哪一刻,长珩如现在这般,对自己一直以来秉持的信念产生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