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抿着唇,将脑中信息过了一遍又一遍。
也就是说,邱新然常年见不到儿子,是邱老太太一手促成的。
邱新然的丈夫是谁,邱家从来没有对外披露过。
甚至连这一个女儿也常年被扔在国外,说是治病, 实则跟雪藏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现在了解到的所有关于邱新然和秋果的信息,都是邱家想要让他们知道的。
或者说,是邱老太太,想让他们知道的。
马嘉祺邱老夫人……
眼前像是蒙了一团白纱,朦胧虚幻,看不真切。
真是连距离之远都无法分辨。
这还是第一次,他有了摸不透一个人的感觉。
盛亦棠好啦,别想了。既然他们现在还肯把我们当成座上宾,那肯定就是有求于我们。你不是经常说,有用的人往往都不会死得特别早吗?抽丝剥茧,一点点查下去,总会搞清楚的。
小女人晃着他的手臂,微扬的下巴上缀着一个小小的肉涡,俏皮又可爱。
马嘉祺忍不住伸手捏上去,软软的,像极了包子皮上的褶儿。
马嘉祺你说的对。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无论邱家使出什么手段,他都无所畏惧。
没有挽着她的那只手伸向口袋,指腹被它坚硬的棱角戳得发疼。
借着这股疼,马嘉祺鼓起勇气开口。
马嘉祺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盛亦棠正拨弄旁边的一株三角梅,
盛亦棠什么呀?
眼前忽然摊开一只手,骨节分明,指尖圆润而修长。
而那厚重的掌心上,两枚对戒安静地望着她。
马嘉祺我,我挑了很久,原本想在你生日当天送给你的,只是它造型特殊,切割工艺比较复杂,用时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
一开口,马嘉祺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在做什么?
早就打好的腹稿一句都没用上,反倒是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看起来像是为自己开脱。
她会不会以为自己办事拖泥带水?
或者是在甩锅?
可苍天为鉴,他真的只是想在她的无名指上,套上一枚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转念一想,不就是送个戒指嘛,何至于这般不安忐忑。
现在哪对儿情侣不带个表示自己#名花有主东西在身上,更何况他们可是合法经营的夫妻!
这念头就像是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马嘉祺轻咳一声,语气也转为沉稳。
马嘉祺你喜欢吗?
谁知一开口,还是带了颤音。
盛亦棠憋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秒彻底破功。
盛亦棠你还真是……幼稚!
她拍掉他伸出来的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把那只属于她的圈圈拿了起来。
那一枚被切割成代表着永恒的六爪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光芒,纯粹,晶莹。
一如他此刻的模样。
盛亦棠给我戴上。
她伸出手,语气不自然添了一抹娇嗔。
像极了颐指气使的公主。
悬着的心彻底落地。
马嘉祺低下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轻轻吻,柔缓而虔诚。
马嘉祺遵命,我的公主。
……
管家给他们订了第二天的飞机,几人还需在葳蕤院住一晚。
晚饭后,马嘉祺把她叫来书房。
马嘉祺一会儿我会和爷爷说一下邱家的情况,想到什么或者有什么问题,随时提。
马老爷子虽然退居二线已久,但遇到摸不准的事情,他还是习惯性地向老爷子求助。
或者说是分享。
很多初时搞不懂的东西,往往就在这一句句分享和梳理中找到了头绪。
盛亦棠停在门口,
盛亦棠我也进来吗?
她知道他的这个习惯,可以前都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不允许第三双耳朵出现的。
马嘉祺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人就从门的那头来到了这头。
男人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笑着骂道,
马嘉祺堂堂集团第二大股东,只吃饭不出力,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盛亦棠立刻抱住他的手臂。
她知道,他早就将她纳入了#自己人的领地。
盛言妈妈!
视频一接通,两只圆润的包子脸立刻出现在屏幕上。
盛言一个人霸占着四分之三的屏幕,额头上满是细汗,两只小揪揪一上一下地斜挂在脑袋上,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疯跑。
盛言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言言还想去看坨坨!
盛亦棠伸出手,隔空捏了捏她的小胖脸,
盛亦棠现在回到屋子里睡一觉,明早乖乖去上学,下午就能看到妈妈了!
盛言骗人!
小揪揪摇摇晃晃,控诉妈妈的不诚实。
盛言程叔叔说啦,时间不是相对的,不会因为某个人做了某件事就会变快或者变慢一点!
就算言言今天不睡觉,明天不去上学,下午妈妈还是会回来哒!
盛亦棠:......
程浩这厮怕不是代理经纪人当腻了,想换一份工作吧?
她觉得鄙视链最低端的生活助理就好的,赶明让娃爸给他寻一个,要是能找到一个脾气暴差的主儿来接收他,就更好了。
马嘉祺言言。
关键时刻,还得老爹上场。
马嘉祺看着屏幕里的小丫头,笑得如同花园里最单纯的那朵小白莲。
马嘉祺言言乖,在家好好听太爷爷的话,爸爸妈妈明天回去后,就带你去看坨坨好不好?
盛言坨坨!
小姑娘惊喜欢呼。
自诩为大孩子的盛言现在已经不满足提醒娇小的大白陪伴,她现在想要高高的、大大的、可可爱爱一把就能搂住脖子的小伙伴。
动物园里的那一只,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坨!
一想到明天就能再次见到坨坨,盛小姑娘一路欢呼,奔回房间睡觉去了。
马思舟连忙追上去。
临走前,十分郑重地叮嘱了亲爹一句。
马思舟距离被妹妹嫌弃的日子,不远了。
盛亦棠眨了眨眼睛,居然莫名地听懂了。
小姑娘喜欢白色。
身边这货虽然肤质不黑,但长期阳光照射再加上运动健身,从头到脚都是健康的小麦色。
跟白,那还是有色号的差别的。
她憋着笑,默默补刀。
盛亦棠嗯,是不远了。
马嘉祺:......
亲老婆,亲儿子。
马由海哈哈哈!我不怕,我白!
马由海在那头哈哈大笑,觑着孙子脸色不大好,连忙又挥了挥手。
马由海小祺不哭,回头让棠丫给你拍两斤粉,一样白嫩!
马嘉祺话说回来,你们今天找我,是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