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然啊,我们准备了......
答出两样和现熬白粥完全不相关的菜品后,瞿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这里,好像不是饭馆啊?
马嘉祺却已经发了条信息到他手机。
马嘉祺她还要在这里待23小时40分钟,后面的按这个准备。
瞿然不敢反驳,只好默默转发给后勤部,附文:祖师奶奶点餐了。
翟然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对付马二?
他在北城当了十来年刑警,对这位马二少爷可一点好感也欠奉。
黑白游走,却碍着马家的长辈的关系一点也不能奈何,可以说是从业生涯里最大的败笔,没有之一了。
因而马嘉祺找上门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让他去记者会的人是马应行不假,可是把盛亦棠带来警局,却不是什么审讯。
而是保护。
最后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马嘉祺转身离开。
马嘉祺你的任务就是护好她,其他的,我会亲自处理。
......
繁华街角的霓虹,与寂寥破败的巷口,反差是如此鲜明。
马嘉祺站在二者的交差点,长腿阔迈,黑暗瞬间吞噬掉了甬路上的影子。
空气里食物的香气越来越浓,即便没有路灯,也不会错过目的地。
他终于找到了这家馆子。
老板热络地招呼,
黄叔先生一个人?里边儿有座位!
马嘉祺我找人。
黄叔哦,有约了啊!那你看看里面这几位,哪个是你要找的?
马嘉祺却不动。
他看着他,唇畔微笑浅然。
马嘉祺七年没见,看来黄叔是把我忘了。
老人脸色一僵,但仅仅一瞬,就恢复了寻常。
黄叔三少爷好眼力,我都变成这副鬼样了,还是被您一眼瞧了出来。
黄知友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汤勺,
黄叔三少爷特意过来,不是来和我老头子叙旧的吧?
马嘉祺我说了,我来找人。
黄叔您要找谁?
马嘉祺马二。
老人脸色更加不自然。
当年他也算是马连景身边最得意的助手,却因为一时糊涂犯了错,被老爷子赶出家门,并勒令不许再和马氏子女来往。
因而他虽然和应行少爷有联系,却十分谨慎,没想到还是被三少爷查到了端倪。
黄叔既然您已经知道,我也不骗您了。这家店的确是二少爷投钱给我开的,但那也只是他看我可怜,才给我一个糊口的地方。三少爷,求您行行好,千万别告诉大老太爷!
马嘉祺极有耐心地听完。
他抬起右手,指尖夹着一张名片。
田螺建材。
董事长。
高娟。
黄叔一转眼,婶子也当上董事长了。正好马氏在北城有个项目,不如黄叔给引荐一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空间?
黄知友瞬间变了脸!
他竟然连娟子和田螺建材都知道!
为了帮马二做事,他们老两口特意去办了假离婚,娟子还前后改了两次名。
竟也都瞒不过他!
黄叔马少......
再开口,声音已不似先前平稳。
黄叔二少爷,在里面。
......
油渍熏染的暗色门帘被人挑开,马应行抬起头,便看见一张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马应行你......
你不是应该在病床上等死吗!
手比脑子先一步行动,马应行迅速掏出手机,准备通知那个人。
马嘉祺大哥不用麻烦了,这条街的信号已经被我屏蔽,发不出去的。
马嘉祺懒懒坐下,像是要去摸桌上的那茶杯,手伸到半空却又退了回来。
表情语气都十分嫌恶。
马嘉祺如此腌臜,难为大哥也下得去手。
自从马谨诚去世,马家这一辈分的老大宝座便空了出来。
马连景当即让人改了排行,丝毫不顾忌马由海的面子,把马谨诚存在的痕迹彻彻底底抹了个干净。
他却还留着马三的雅号。
因为二这个字儿,着实也不够好听。
马应行试了两次果真发出不去,脸色当即便沉了几分。
马应行三弟这是要做什么?
马嘉祺这话,应该是我问大哥吧。
马嘉祺半阖着眸子,出口的话,却比眸光犀利百倍。
马嘉祺勾结外人侵蚀马氏,若是大爷爷知道原来大哥的野心这么大,怕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安排你来榕城吧。
马应行反应极快,
马应行你根本没病!
他是故意的!
故意露出破绽引他入局,目的就是把自己套进去,让大房再无觊觎马氏集团的能力!
马应行狐狸!
马应行暗恨自己沉不住气,前面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蛰伏,都白费了!
马嘉祺狐狸?
马嘉祺重复着他的话,半晌后,忽然笑了。
马嘉祺如果你能把它改成老虎,我会更高兴。
家里的小丫头,也会更高兴。
最初的恼怒过后,马应行已经冷静下来。
这家伙能找到这里,至少说明他已经知道了黄知友和自己的关系。
说不定连娟子婶也已经暴露了。
但关于爆炸,他没有证据。
就连警方也证实了那份安排表的来源。
马应行我知道你生气,弟妹就不用说了,宋亚轩和姚恬哪一个又不是自己的心腹。出了这样的事我才知道,前段时间你在公司搞人事改革,真是太有必要了!
马应行看着他,真切诚挚,
马应行没关系,以后还有我们兄弟帮你。
门帘再次被挑起,黄知友送了两杯茶进来。
黄叔是今秋的新茶,两位少爷尝尝。
茶碗已经换过,少了腻腻的油渍,倍增清爽。
马嘉祺只装作对两人的眼色未曾察觉,端起一杯,放到鼻尖嗅了嗅。
马嘉祺唔,果然清冽。
旋即手一斜,悉数泼在了桌面上。
马应行的那一侧。
手背被滚烫的茶汤溅起了水泡,马应行强忍着痛。
马应行小祺!你这是干什么!
马嘉祺面不改色。
马嘉祺抱歉,我从来不喝脏东西。不过大哥,你的手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廉了。
被他泼出去的茶渍里,还有未完全融化的粉末。
男人轻启薄唇,语意中,带着说不出的嘲弄。
马嘉祺说起来,这次来北城,还没看见我的那位好岳丈呢。
马应行正要叫人的脚步立刻顿住,瞳仁猛地一缩。
是啊,这时候,盛呈茂不是应该站出来指责,是盛亦棠要求他不派人入驻拾梦的吗?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