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合院。
马连景等了半天不见人来,正要派人去催,却被马应行拦下。
马应行爷爷,小祺刚回来,想必和弟妹还有些话说。
马连景微微挑眉,明白孙子这是不高兴了。
马连景你别怪你妹妹,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马应行轻笑,
马应行是为了家还是为了她自己,这个,您得去问她。
马连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晚星这么做,一点儿错都没有!
马连景不悦地敲着烟斗。
马连景这些年老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你看他这几次回来,还把我们本家人放在眼里吗?要是放任不管,他迟早要踩到我们头上!
家里的狗想要和主人抢肉吃,那就该好好敲打!
马应行皱着眉,没有反驳,却也不赞同。
与老一辈的传统观念不同,在他看来,原配,继室,都是太爷爷的妻子。
马由海就是他的亲叔公。
老宅想求他办事,却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说什么让你奉献是看得起你。
那是求人的姿态吗?
那是找揍的。
书房的门在此刻被扣响。
是管家带着人到了。
马连景连忙招呼。
马连景嘉祺啊,今天陪你堂伯在外跑了一天,辛苦了,快坐!这是今年刚收上来的大红袍,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薄胎轻勾的茶盏十分精致,茶叶根根竖立,茶汤澄澈氲香。
马嘉祺轻轻抿了一口。
马嘉祺好茶。
说完,便将茶碗搁在矮几上。
敛着眸子,像是入定了一般。
祖孙俩交换眼神,一时都摸不清这是什么路数。
这......
按理来说,不应该问一句“这么晚了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不问,难道要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先开口?
马连景心里便不大痛快。
他给马应行递了个眼神:等。
钟表的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茶汤已经发凉,对面的男人还是毫无反应。
甚至连左手食指屈起的弧度都和方才一模一样。
马连景终于沉不住气。
马连景小祺啊,这么晚叫你来,打扰你休息了。
快问啊!
问叫你来干吗!
马嘉祺微笑颔首,
马嘉祺大爷爷还未休息,不算晚。
......
马连景捏着烟斗的手指发紧。
马连景下午的事是晚星不好,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以后绝对不会出现类似情况!
男人讶异地看过来,眼中的纳罕十分自然。
马嘉祺下午?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晚星怎么了?
......
马连景又一次哑口。
他总不能说,我孙女诬陷你女儿是贼吧!
偏偏那人态度恭顺,语气谦和,一丝气恼不悦也看不出。
莫非,他是真的不知道?
马连景微微眯了眼,终于决定不再绕圈子。
马连景小祺,我听说,你最近有意筹备一家一体化的建筑公司?
来了。
马嘉祺低着头,遮住了嘴角一闪而逝的嘲弄。
马嘉祺大爷爷好快的消息。
马连景装作听不出他的意思。
马连景这是好事啊,国内建筑行业良莠不齐,是该有人出手整理一下了。
他放下茶盏,靠在椅背上。
马连景这么一大摊事让你一个人扛,我和你爷爷也心疼。这样吧,应行是科班出身,这几年又在我手里历练过,不如就让他去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