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一起（下）

马嘉祺“你说啊！……阿程……说啊！……”

丁程鑫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用一双细长的眼眸深情地望了他一会儿，然后便慢慢合拢上了，抚在马嘉祺脸上的手也随之滑落……

小雨逐渐变大，打湿了马嘉祺的头发，雨水溪流般地顺着他的脸流下，他的双手紧紧地扣着丁程鑫的身体。

即使那身体已经脱力般地向下滑落，他便再次扣紧，再滑落……再扣紧……滑落……抱紧……直到没了力气……

马嘉祺“阿程，你骗我的是不是？！”

马嘉祺“你不是答应我说任务完成了，就跟我回台湾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马嘉祺“那里有妈妈、妹妹，还有亚轩，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回去，你为什么骗我？”

马嘉祺“是不是，你不想回台湾？”

马嘉祺“好，那我们就不回台湾，我们就在这里也好。”

马嘉祺“在这水村古镇做一个渔夫，我每天陪你打渔好不好？”

马嘉祺“你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你不喜欢这儿？”

马嘉祺“那我们就回南京，回花塘村，回我们的家，这下总行吧？”

马嘉祺“阿程，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马嘉祺“好，我们就回去，回家……我带你回家……”

马嘉祺用尽全力抱起丁程鑫已经冰冷的身体，在雨里跌跌撞撞，忽然看见雨里漂泊在岸边的小船，受惊的船夫早就没了踪影，到了岸边，将丁程鑫抱上小渔船，想要带他回南京……

磅礴的大雨里，一叶小舟就在江面上随波逐流，马嘉祺撕下一块衬衫布料，在江水里蘸湿，轻轻地擦拭着丁程鑫嘴角的血迹。

直到将那张熟悉的脸擦的干净素白，但再怎么白净，也掩不住它的死寂。

擦干净脸，然后是脖颈、胸膛、胳膊……直到将他的全身擦干净。

然后，马嘉祺和衣轻轻地倒在丁程鑫身边，紧紧地拥住他冰冷的身躯，狭小的船舱里，只剩下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马嘉祺“阿程，你看，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马嘉祺“我带你回南京，我们回家……”

马嘉祺慢慢地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那日春光明艳，两人在花海的约定。

丁程鑫“嘉祺，我们要一辈子都这样zai一七，好不好？”

马嘉祺“不好！”

马嘉祺“不只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要永远z一起……”

马嘉祺“你是跑不掉的！下辈子我会早点遇到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马嘉祺“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你了，我也会陪着你，绝不让你孤单……”

马嘉祺“阿程，等等我，我迟一点就去陪你……”

玄慈师太带着徒弟灵云找到小船的时候，孤舟已经在船上漂泊三天三夜，马嘉祺终绝食而亡，她找到的只是船舱里紧紧依偎的两人，面容安详。

玄慈师太望着悠悠的一江春水，感慨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