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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乡

陈情渡延禧:渡魂之魏婴是魏璎珞他哥

俄人至此极寒之地,大抵皆是为非作歹的不义之徒,当地锡伯族人中又出叛徒,每每两厢结合,干些杀人越货的买卖,先图财,后图地,越干越大,于是乎才生了此乱。

统共三五百人的小事,确实如傅恒所料,只用了两天,第三天头午便都该杀的杀,该领回去的领回去,全部解决好了,冷兵器时代的刀光剑影,全凭人数完胜的大清八旗子弟,眼下浩浩荡荡的气势如虹。

尔晴撩开火器上盖的红布,心说每日擦亮这玩意,可能也就最后庆功宴上,拉出来溜溜显摆用的,大抵总要威慑一下剩下的那些人,告诉他们我们还有更厉害的绝招才是了。

皇上的圣旨更是厉害,可能是跟着出发队伍一同来的那种快,就跟铁定知道会胜利一样,惩处的条款可能跟着傅恒一起出京的,锡伯人分批迁徙,一分为几,有去至北,有去至西,本就人数不多,如今剩余的也大抵都是没有参乱的好人,如此处置,着实寒凉。

有人默默的提杯敬酒官爷,问疆北是哪?

傅恒深知此去的一路,他们都会如同犯人一般被押解,到了那处乱地也并不好生存,那里跟雪乡不同,连这锡伯人擅长的射猎,都将再无用处。

可他不想在如此场面上说让人难过的话,只是淡淡道,

“那边天气晴好,温度适宜,瓜果充裕,最是甜美。”

妇女和小孩子听了都很开心,却又有人问着,

“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傅恒本不想话题至此,可能做决定的从不是他,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人作恶,你跟着摘瓜,旁人受死,你顺势撇清,这世上哪有不站队光吃瓜的好事,半人半鬼最可怜,也最可恨。

“能不能,不得问你们自己吗?”

傅恒看了一眼副官,未再停留,径直离开了这晚宴,此行他还有重任,他实在没法忘。

途径雪山的回程,尔晴就知道,傅恒不该意气用事。

但最不该的,还是皇上那封胸有成竹的处置圣旨。

这些锡伯人最是清楚雪势,哪处哪时要崩,绝对如数家珍般熟稔,你们非让人搬家,还骂人不够正义,转头来人家不救你,总不是罪吧?

所以当尔晴被围困在轰隆作响的雪山之中,眼看着那锡伯人骑着傻狍子一个两个三个最是灵活的逃窜的时候,心中很是难受,这么多仿佛游玩到这来的八旗子弟,宫中赐来的宫人御医,此刻皆是漫天叫喊,没个方向,此番能回去多少呢?

都怪魏婴的破嘴,叨叨战场上死人多,这下好了,本是一番大胜,都让他给说碎了,尔晴想东想西的,此刻心中甚至还犹豫着自己还要不要看守这门大炮,不过她转头又觉得魏婴也没有什么都说错,毕竟不帮人不救人本就是害人这回事,自己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看,确实是,哎。

大难临头方显英雄本色,傅恒要大炮,还是那种半点没犹豫的那种,尔晴本来是可以飘起来的,可也就是这么一个在人群中常规的寻他的一个动作,没能快过雪崩之势,她和许多人一样,径直被滑落的雪球埋在了山底下。

但也没啥,尔晴完全可以钻出来,飘起来,这种从容在周围一派死命挣扎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不代表尔晴有能力把所有人都救起,于是不那么善良的尔晴只是善良了这么一小会,慧眼如炬的把给她吃了地瓜干的士兵甲,给她洗过一次碗的士兵乙,还有几个附近顺手连带的人全给捞了出来,然后被他们道了谢之后,他们属实好样的,继续去捞旁人,可惜,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山间雪里,挣扎声越来越弱,最后几近于无。

尔晴毕竟是个女子,又是这伙人的恩人,大家都感念她幸运埋得不深,又积极救了这么好几个人,于是纷纷问她接下来如何,尔晴为难的拿出自己挂在腰上的锁魂罐,

“歇一会吧,怎么样?”

众人皆是一副听命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尔晴估摸着,收够了这罐子,她就找个托词离队,飘回京城去,好给魏婴造个明亮明亮的眼睛,和自己的一样。

可这伙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富察大人呢?”

“富察大人呢?”

“富察大人呢?”

尔晴一边收魂一边被人搅和的心烦,最后忍不得了指了指对面山口的山洞,

“那好像有个洞。”

尔晴发誓,她如果飘过去用不上多大一会,可她确实是被这伙叫她恩人的莽夫,连拖带拽的步行了一下午给扛过去的,她都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他们。

尔晴一路上摇着锁魂罐说服着自己,说不定那边也有残魂呢。

“傅恒?”

两伙劫后重生的人的汇聚,显得声响颇大,尔晴觉得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听不见她叫他。

所以她又清了清嗓子,很大声的叫道,

“傅恒!”

副官在哭,蹲在那热热闹闹的人群后哭个不停,惹得尔晴最后一声狮吼,

“都别吵了,起开!!!!!”

她见到的是抱着一捆火器枪的面色通红的人,直挺挺的躺在那,并不苍白,宛若新生的样子。

尔晴指着,连声音都颤抖了的问副官,

“他怎么了?”

这时候人声才渐渐的落了,副官哼哼唧唧的在那哭着,

“为了,为了这些火器枪,富察大人,埋在下面许久,”说着还在傅恒鼻息处抚了抚,“气息很微弱了,怕是不成了。”

为了莫名其妙的死物搭上命,这确实是莫名其妙的傅恒会做的事。

尔晴直到坐到了他身边,眼看着他越发通红的脸颊,整个人都开始冒烟儿的样子非常心慌,忙乱中才发现自己腰上锁魂罐儿哪儿去了?尔晴忧愁的心说自己也够莫名其妙的。

她握着他的手,感知不到任何,却见傅恒似乎很是受用的放松了因难受而紧皱的眉头,旁人眼神躲闪,不敢去看他们的肢体接触,这事不是什么禁忌,私底下也未必见得少有人八卦,可如此险境还能跟在傅恒身边的必是极稳妥之人,而自己身边那一伙又都是尔晴亲自救起的,于是尔晴对着如丧考妣的众人,只得沉下一口气大声道,

“哎呀没什么事,不就是叫雪球砸蒙了么,”说着还接过一块石头垫在傅恒脑袋底下让他躺的舒服点,对着人群犹疑的眼神大声道,“他一发烧就这样,喘不上气,跟死了似的。”

毫无常识的男人们此刻六神无主,自然非常相信这位前一等忠勇公夫人的经验之谈。

副官此刻终于像还魂一样吸了吸鼻涕,不再哭了,指挥着旁人要么去寻路,要么去探险,要么去找物,总归安排的很是得当,最后看着尔晴,

“您?”

尔晴看着这只被傅恒抓的死死的手,点点头,

“我留下照顾他。”

一番雪崩砸的乱七八糟,连只碗都寻不着,尔晴眼看着那哭咧咧的副官又有要哭的架势,赶忙叫停,

“哎哎哎,没事没事,来,”说着她摸去了傅恒胸前袖口,终是摩挲出一方他必会佩戴的帕子,尔晴只用了一瞬的功夫就察觉了他扔掉了她送的那些,这块想来是出自旁人之手的,不过无所谓,她扔给了副官指挥道,“捧一捧雪,然后化湿了就好了,这雪这么干净能喝的。”

“好好好。”

这些手足无措的大男人,似乎对她的吩咐很是习惯,眼下她说什么是什么,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身上还有火折子这码事,就够让人振奋的了,之前是一半人的恩人,现在成了烤起火的全体人的恩人。

有那感激溢于言表的问,

“您还知道怎么寻柴火?”

尔晴淡淡一笑,指着道,

“喂你点小一点,省着点柴火是其一,其二,天黑了再招来点什么,咱们一锅都得死了!”

冷的要死的一伙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尔晴转头看了看傅恒,她这个姿势已经坐很久了,久到不能烤火,虽然也没什么必要,但众目睽睽之下很尴尬,所以只能拿着说话排解尴尬的尔晴指了指傅恒另一手坚决不松的火器枪笑,

“不过招来了也没事,看你们睿智的富察大人,还扛了这玩意呢!”

大家又是笑,前仰后合的笑。

毕竟最先出去寻路的一批刚刚回来了,说是找到了下山的路,明日天亮了就能出去了。

有指望的困难,便都不是困难。

夜色渐渐的浓了,出去寻物的甚至寻到了山间的死狗,死鸟,死兔子,于是便百无禁忌的拉回来烤,烤的飘香四溢,尔晴望着他们吃,对着他们的邀请摇头,

“你们吃吧,我不饿。”

哭咧咧的副官劝道,

“您还是吃点吧,富察大人一定会好的。”

尔晴摇摇头,半真心半好笑指着傅恒一脸深情道,

“我真的吃不下。”

满山洞都安安静静的,吃鸡的,吃狗的,吃鸟的,都达成了一个共识,京中流传的事情都是屁话,死生之际,真心真情,全在这了。

一时之间,劫后余生的人们,纷纷念起了家人,也念那些未能平安的同伴们。

傅恒烧的滚烫,尔晴摸了摸他就是不松手的火器枪,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松手。

夜色深沉,低语的人们渐渐的默了,高低起伏的呼吸声响了起来,尔晴眼看着人们都睡着了,才敢悄悄的起身,似乎是感应到她的动作,傅恒那只手攥的更紧了,甚至还带着嘴边分辨不清的挽留。

尔晴捂着他的嘴,怕他吵醒了别人,却见傅恒通红的脸上似乎被捂的很舒服。

刚刚那群莽夫还说要把雪盛进来,或者把他抬去外面的雪地上,给他降温,被尔晴给呵斥了一通神经病才作罢。

此刻她又谨慎的瞄了一眼周遭,确认这群人酣睡后才轻轻爬到了他身上去。

她就是冷的,凉的,如雪般的人了。

“傅恒,天亮了你就要好起来哦,可是皇上让你杀了我,我不死你到底要怎么交差呢?”

刚刚寻帕子的时候,她寻到了鹤顶红,她很难理解傅恒身上为什么会有鹤顶红。

那是自己才配吃的东西。

他一直都没给她,一路三十七天,雪崩这天已经是回程的第二天,他一直都没给她。

尔晴是在天微亮的时候走的。

傅恒已经退烧了,他没杀她,便是救了她,尔晴迷迷糊糊的想,自己让他抱了一夜,也算是抱了恩,魏婴说的要真心向善,要知恩图报,她都做到了。

可是她实在管不了不知所踪的锁魂罐到底丢在了哪处,真的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因为不知为什么,那颗再也不会跳动的心,实在痛的厉害,厉害的要死。

傅恒起身的时候,很诧异的望着这一双双眼睛,他看了看地上的火器枪,仿佛依稀能拼接起雪崩前的场景了。

他揉了揉脖颈,看着众人问,

“就剩这点人了?”

所有人都悲痛欲绝的点头,一路上互相扶持着往山下走。

傅恒一边走一边往渐行渐远的雪山上看,那是许多他带来的士兵的命终之所,越是能看到前方待命等候的队伍,他越是心痛难忍,

“那个,”傅恒轻声问他的副官,“真的都找不见了?”

副官哭咧咧的张口,“找了,真的找不见了。”

“有一个”

傅恒干裂的唇未及说完,副官便默契的低头道,

“火器队全军覆没,一个都没逃出来。”

傅恒看着这几个身强体壮的逃出之人,心里怎么不明白那人一个女子,定是跌入万劫不复了,他惨笑的摸了摸袖口还在的鹤顶红,一路回程一路闭眼。

她终于帮他解决了他一路上都思虑良久没法解决的问题。

傅恒第一次发现,他不想要她死,他是真心希望过,她可以过得幸福的。

那么冰凉的山洞,除了病人,谁能真的睡着,谁又不是假寐到天亮呢。

副官拿着山洞口翠绿翠绿的小瓷瓶,唏嘘不已,傅恒接过来问,

“这是谁的?”

所有人闻言皆有些惊慌,还是副官第一个镇定下来,

“想是倾覆之时掉落的,不知道是谁的。”

傅恒握着这不知名的人的身后之物,轻轻攥在手心,

“回京以后,贴出告示,让家人来我府里领吧。”

“想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其实”副官可不想贴这告示,

“行了,按我说的办!”傅恒皱眉吩咐道,

“是。”所有人都低着头,

对于一个恩人所能做的最大的报答,可能就是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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