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局

白艺道：清清，他回来了。

白艺的这个“他”好似一声惊雷，将白清手中的酒坛应声震跌落在地上。

白清痴呆了好半会。

清清问道：哥哥，是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吗？

白艺道：是的，我在谯明山上亲眼看到了他。

清清道：你去谯明山了？

白艺道：今日谯明山上仙气升腾，随后又是桃林复苏与神殿修缮，我便感知神山有异兆，就偷偷跑去查看了一番，也就是在桃林中，我见到了他。

清清道：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可又能怎样？他还会记得我吗？他若记得我，就一定记得你。

白艺道：妹妹，对不起，是我害苦了你。

清清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若没有哥哥的引荐，我也没有机缘与他相识一场。

白艺道：都是我做下孽。

清清道：孽缘，的确是哥哥口中的孽缘，他回来了，如今我已不再是狐族的酿酒师，我是狐族的女帝，我有了未过门的夫婿，单凭那一条都是不可能与他相见的。

白艺道：你好歹也给自己一点期望，去看一眼再说吧！

清清道：算了，神族视狐族为眼中钉，我若私自踏入神界，难免不会为狐族再次招来劫难，姥爷、姥姥都在神族伐战中死去，我不能再连累我们的子民受难。

白艺道：若他心中有你，你不是要错过一个好夫婿？

清清道：哥哥别继续劝下去，我作为狐族女帝应该以大局为重，当初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下界搅乱他的劫数，也不会间接害死姥爷他们，姥爷临死前将我许给鸟族的林凤，就是顾全大局为了庇佑我狐族能在势单力薄中寻得助力。

白艺道：林凤他心里想着的是玄希公主，你嫁给他能幸福吗？

清清道：不管林凤作何想，都得鸟族先解除婚约，否则我族的任何变故都会将狐族推到悬崖边。

白艺叹了一口气。

白艺道：若不是我劣迹斑斑被和兮后拿住，也不至于让你独自背负狐族生死命运，你可以自由自在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

清清道：罢了，哥哥说话还是要谨慎些，我知道你想“她”了，这事一定不能让王嫂知了去。

白艺苦笑一下。

白艺道：她？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归来了，她的仙身是桃木所制，灵魄来源于莲花水雾，木遇火焚尽，水火又不相容，她去时是从火中去的，想归来恐怕是大梦一场。

清清道：哥哥，你别掩饰了，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在祈盼她归来，所以你才越界跑去谯明山偷看。

白艺拍了一下白清的脑袋。

白艺道：我们都别痴心妄想了，乖乖做你的女帝吧！族人指望着我们庇佑。

白清喝了一口酒，苦涩的味道淹没了她的喉咙，令她哽咽着难以发声。

兄妹两人的谈话室中断于朵朵的到来。

谯明山上月光似水，满是清冷寂寞之气，曾几何时也是夜风拂过，落花飞舞香气弥漫时节，穿红衣的女子席地而坐、手抚琴弦，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直上九天，余音绕梁三日至今可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