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优昙花

炽羽道：师父不必自责，即是弟子的劫数，当道法自然，是弟子平时修行不够，还连累了师父受劫。

北方大帝咳嗽着摆摆手。

北方大帝道：本尊恐你时日不多了，亦不忍心让你灰飞烟灭，可叹本尊修为耗损过重，不久将陷入昏迷中，当下该急寻个法子救你才是。

炽羽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缕生的希望。

炽羽问道：师父，您可是有办法救徒儿？

北方大帝又咳嗽两声。

北方大帝道：虽本尊纵横北方主三界生死数万载，可又如何能逆天改命救得了你的定数呢？阎王催你的命，亦在六道轮回中，本尊亦不能擅动因果，但为师又不忍心你就此死去，唯有等待本尊寻个万全之策的机缘才好，你一定要撑着等本尊想办法为你续命。

炽羽明白师父正在动用术法为她寻找救命之法，还不忘给她打气鼓劲，心中的愧疚之情加速了凋谢的节奏，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迅速黯淡下去，如果说要耗费师父的修为为自己续命，她万万是不能答应的，她一届小仙死不足惜，但师父是一方主宰，掌握着乾坤道法正义，一旦他陨落后果不堪设想。

炽羽道：师父万万不可再耗费心神，您为了救师弟已经耗损了不少修为，不可为我续命再有闪失，生死天定不可强求，北方需要你，神界需要你，今世能拜在您的门下学艺，徒儿死而无憾，只是我还放心不下玄月师弟，待徒儿羽化后，恳请师父务必保全他，徒儿死而无憾。

北方大帝听闻炽羽的执念后，元神归位，他皱眉掐指细算后。

北方大帝道：如今本尊修为大减，神都又早对北方虎视眈眈，将来恐有兵见，只怕这场吞并劫难将会演变成三界浩劫。炽羽徒儿，你用情过深至死不渝乃是大道之行，若想要搭救玄月，首先得保住自己，现在看来唯有你也下界去做他的金身护法，方可功德圆满。

北方大帝还是破例为器重的徒弟做了最后的安排，为她寻得了一个生的机缘。

炽羽道：感谢师父再生之功，徒儿愿意做一切。

北方大帝语重心长。

北方大帝道：羽儿，你要知道其中的凶险，你因容颜枯萎、仙力耗尽，仙体已不能留在仙界，只能以肉身入九万丈红尘中，经历意识湮灭、肉体毁灭的脱胎换骨，方能成大圆觉；又或者会在护法的途中魂消形尽，被混沌吞噬，永绝于世间。也许因机缘所致，历尽下界八苦后劫后余生，待到优昙花开遍山岗，便可遇水化龙，出山造就一番功德，重新入道为仙，光复北方气运，这一切的一切变数，本尊亦是不能意料啊！

炽羽道：师父，无论刀山火海都不能动摇我的意念，我愿意为师弟护法周全。

北方大帝虽然疼惜爱徒，但是为了炽羽能重获仙道，也只好亲自施法送她前往时光之门。

只见北方大帝唤出一只大毛笔，在炽羽的后背上描了一个阴阳符，又将双指扣在她的前额命门处画圈，封印了她的记忆，敛去她的容貌，快速将她推进了死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