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我经常带着季枫到处转悠。
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男孩，就这么跟着我到处转。偶尔还会有些热情的阿姆探出头来和我们打招呼。
我是土生土长的嘉兴人，但我不会说嘉兴方言。偶尔碰到本地人说方言也只能听个一知半解，更多的，其实靠自己推敲。
怎么说呢。
我能隐约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并不是生活在浙江，而是另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些很模糊，但没有具体指向性的记忆，让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当然，也不排除是我骨子里的那些自命清高的罪恶因子在作怪。
“嘉兴真美啊，时雨，这江南的雨，可是与你很搭呢。”
身旁那个一直默默无言的少年发话了。
啊，不能否认，嘉兴确实是个山美水美的好地方。
但我，却不适合用美丽形容。
“是嘛，我猜你是想说我美吧”
“以前有很多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他们说我美丽，他们说我高贵，他们说我的典雅恬静就是为了江南所生的，他们曾经疯狂接近我。”
“但当他们稍微了解我时，他们都叫嚣着想逃离，他们侮辱我，痛骂我，他们高傲的好像法律的批判官”
“因为他们知道，毁掉一个人很简单，他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不需要浪费一点气力，他们都扯着自以为的真相来指责他们所不了解的事实。”
“季枫，请不要用美来形容我”
“这个词……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其实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对我的影响也远没有禾苗的死大。但每每提起这些事，那种从心底涌上的恶心也是无法抑制的。
或许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释怀。
我没有回头再看季枫，只是迈步向前。但我知道他在背后跟着我。
“阿雨，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但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
“我希望在相处的一年中，你可以真正的接纳我。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家人。”
呵，去你妈的朋友。
疯子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家人。
“朋友？别逗了。”
“你真的是奔着和我交朋友来的吗？”
“那你为什么会调查我和我姥姥呢？”
“你接近我又带有什么肮脏的目的呢？”
“季枫，我承认你很聪明，也很优秀”
“但你那些劣质的把戏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你为什么会来我家呢？你有什么身份呢？从这种角度来看，你一路陪我也都会是不怀好意。”
“也对，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快乐的和我一起逛这些沾满尘土的小巷呢，我早该猜到的。”
“一切的暧昧背后，藏着你怎样的计划？你，又是什么人”
快要被黑暗吞噬的情绪和理智，冲出口的声音早已沙哑。
过去的一切将我造就成一位阴谋论者，精神上的疾病让我变得狭隘和疯狂。
我不需要朋友，也不配拥有朋友。
我看着季枫眉眼变得越来越冷，我等着他发作，但他只是轻轻的说。
“你现在情绪不对，我先送你回去”
呵，情绪？
“没必要做出一份为我付出的样子，你的表演真的很拙劣。”
“季枫，我实话告诉你”
“我就是个疯子”
“疯子不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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