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镇在哪儿

郑窈借着火光，望着周生辰：“年要跟家人一起过，酒要和家人一起喝。”

两人对视着，周生辰似乎从你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感，周生辰回望着你，他能知晓你的感情，你却窥不见他的情意。

周生辰举起酒碗，和你碰杯：“屠苏辞旧，花椒迎新，提前过年了。”

周生辰仰头，一饮而尽。

你趁着这个机会，放肆自己的情感，看着他喝光了酒。周生辰放下碗，发现你没喝。

周生辰“今日夭夭喝了不少，此刻再喝，怕是会醉吧。”

郑窈抿唇笑笑：“我愿殿下，阿兄，和军师，晓誉他们岁岁年年，朝朝暮暮，如今朝；年年岁岁，日日夜夜，常相见。”

你一扫平日温婉，一饮而尽。

周生辰“愿于夭夭长相见。”

大帐内

周生辰抱着你，走入大帐，放下微醺熟睡的你。时宜本来是在帐篷里等你回来，见你迟迟未归出来寻你时，便看周生辰抱熟睡的你进了帅帐，没有声张回了自己的帐篷。

你手指紧抓着周生辰的衣领，他想挪开，却被你抓得更紧了。

郑窈轻声抱怨：“捷报……殿下的捷报呢？”

周生辰心中一热，低头看你。

郑窈哽咽：“都过去两个月了，为何还没有捷报回来……”喃喃：“从没耽误这么久过。”

周生辰安静听着，目光中温柔更深。

郑窈“六镇在哪儿，我都找不到，殿下也没带我去过。殿下要是不在了我该去哪儿？没了殿下我该如何？”哽咽。

周生辰轻声：“六镇，在北。”

你皱起眉。

周生辰柔声：“中州以北，西州的东北方。”

郑窈眉头松开：“嗯。”

周生辰“如果他死了，不希望你去找，死在何处，就葬在何处。”

你没说话，好似睡着了。

周生辰缓缓拉过来披风，盖住你。他刚要走，发现你竟然哭了，一滴泪从眼角流出，周生辰静住，望着怀中的人。

周生辰“夭夭？”

郑窈微微张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周生辰，哽咽：“殿下。”

周生辰“何时醒的？”

郑窈“殿……死在何处，就葬在何处。”

两人在这一刻， 心都像被室住。

郑窈红着眼， 又哽咽着问：“殿下是除了阿兄之外，我最亲的人，为何不让我找你？”

周生辰苦笑：“人死了，留下的东西都是空的。即便你找到了，见到了，除了伤心，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郑窈“有的，至少我可以带殿下回家，落叶归根，我可以继续守在殿下身边。”

周生辰不忍再看你的泪眼，翻身坐起，背对着你：“睡吧。”

周生辰起身离去，你在他身后轻声道。

△周生辰不忍再看她的泪眼，他翻身坐起，背对着她。

郑窈“我不懂什么家国大义，我只知道我想让殿下活着，好好活着，所以我永远希望殿下在战场上一往无前，所向披靡。更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再无争战，炊烟袅袅，太平无忧，这样殿下也不必征战四方，朝不保夕。”

大帐外

周生辰掀开大帐，在寒风里，只穿了一件单衣，他看着军营夜色，心中情绪难平。

宏晓誉“师父见到夭夭了吗？”

周生辰努力平静：“夭夭本王的大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