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与王宝钏41

代战慢慢将披风盖在了凌霄的肩膀上，语气中满是关切：

“晚上天气冷，小心着凉。”

"不会。"

凌霄将衣服穿好，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挪到了别处。

代战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声音也显得无比沙哑："表哥，这次是我任性了......"

凌霄看了看蜷缩着身子的代战，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递到了她的手里，说道："你这次确实任性了！"

凌霄转过身去，对着代战淡漠地说：

"先去你非要跟着来大唐，结果被大唐人抓住。我们大凉不得不上供更多的金银，割更多的地。就连丽娜，也受了迁延，要留下来替代你。"

"表哥......"

代战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见凌霄已经转过了身去，她只能默默将话咽回去，低下头。

凌霄继续说：

"在大凉的驿站里，你还不收敛你的公主脾气，对着大唐长公主的乳娘动刀……"

代战沉默良久，才低声道：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以为是个普通的教习嬷嬷，不知道她是长公主的乳娘。我没有管不住公主脾气，是因为那嬷嬷侮辱我们大凉，我才……”

"代战，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凌霄叹息一声，转过了身，目光复杂地盯着她，"我觉得太悲哀了……"

代战低下头去，眼角微微湿润。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威风凛凛，自信满满的，我从来没想到，悲哀两个字，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哎……”凌霄叹息一声，转过身去，看着远方的夜色。

“是啊！从小到大，我一直很自信。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悲哀。只不过，只不过今天，它从心里生出来了。”

代战低声问道：

"表哥，大家都对我失望了是吗？"

凌霄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代战的心跳加速，双腿发软，身体僵硬，她不敢再看凌霄的目光，低下头去，眼睛里含满泪水。

“我一直以我们大凉为傲，即便大唐有着比我们辽阔富裕的土地，比我们瑰丽的财宝和文化，我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畏惧。"

"可是现在，我.....我才知道，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凉，在大唐人眼里，连一个县都比不上。我深爱的尊贵的大凉公主，在别人眼里，是个连五品官员之女都不如的乡野丫头，我……"

凌霄的脚步停在了代战的身前，代战感觉到了那道目光，抬头看去。

“我……”

凌霄没有再说，但代战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羞辱！是的！是一种羞辱。大唐根本不把他们大凉放在眼里，他们大凉只能忍气吞声。

“表哥，终有一天，我们大凉的兵马……唔……”

凌霄一下子捂住了代战的嘴巴，"这是大唐的驿站！"

代战点点头，当然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可是，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代战低垂着头，眼角可见门外有一片艳丽的色彩划过。

丽娜！

“……代战，我已经买通大唐的一些官员，届时我们离开时会制造一场混乱，丽娜会穿着你的衣服待在驿站，而你就穿上丽娜的衣服，趁乱和我一起会大凉……”

代战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震惊，丽娜居然愿意为了她付出如此多。

“我，我不能这么做！”

代战连忙摇头，"这样做，对不起她......"

"为什么？丽娜这是自愿的，自愿为你，为了大凉牺牲！"

凌霄的语气里满是愤怒，"大凉需要呢，需要护国公主代战。"

“丽娜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吗？”

"当然是！"

凌霄咬牙切齿地道："她为大凉付出了那么多，代战，你作为公主，你的果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