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书生and军阀（7）

顾母紧握着顾斓的手，唉声叹气：“儿子啊，娘知道对不起你，从小到大你被欺负，娘也没有一次为你出过头，还差点让你被你爹他……”低下头，摇摇头，热泪盈眶。

顾斓浅笑：“没事的阿娘，我不怪你们，怪就怪在我生的不是时候。”

“小余对你好吗？如果他对你不好，那咱们就……”

顾斓捂住顾母的嘴，摇摇头，眼眶通红：“对我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与其让爹把我卖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不如卖给他呢。”眼中泪光闪烁。

许副官在身后微微一愣。难不成大帅在太太眼里就是这般不堪吗？

顾母轻轻抚摸顾斓的头，泣不成声：“都怪娘没本事，保不住你。”

顾斓掏出手帕轻轻拭去顾母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阿娘我没事的啦，他对我挺好的，只是我不喜欢他罢了。”

顾母微微一愣：“啊？你不喜欢小余？可是你从小就吵着要嫁给他呀。”

顾斓淡淡一笑，摇摇头：“小时候的玩笑话罢了，怎么能当真？两个男子拜天地，多恶心啊，所以他干脆不举行婚礼，甚至今夜的晚宴，他也要我穿着旗袍去参加。”泪水夺眶而出。“所以从始至终他喜欢的，也不过就是我这张漂亮脸蛋而已。”

许副官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他们家大帅是这样的人吗？似乎是，可真情是装不出来的。他从没有看过大帅对哪个人这么上心，甚至J城都是为了顾斓特地跑回来了。虽说大帅纳了三位妾室，却都不过是消遣的玩具罢了，而且那三位太太身上都有顾斓的影子。

二太太的眉眼最像顾斓，温柔妩媚却又不失韵味。三太太笑起来和顾斓一模一样，天真无邪，灿烂可爱。四太太和顾斓一样都是知识分子，爱看书。

这也是那三位太太看到顾斓便来气的理由，毕竟她们早就习惯了与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可当那个正品出现的时候，她们这些替代品便也没有了价值。

顾母唉声叹气，轻轻抚摸顾斓的头：“无论怎样，你要好好听他的话，毕竟只有活下来，才有选择的机会。”

顾斓泪流满面，一把抱住顾母，抽泣着：“阿娘……我真的好讨厌他……我讨厌他控制我的自由，也讨厌他强迫我、威胁我。阿娘，我想要他死……”

许副官有些茫然，这位爷是忘了自己还在这儿，还是压根就不在乎他的存在？恐怕是后者吧，毕竟顾斓的这些想法，有可能余星都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不解对方呢？

余星明明知道这么做顾斓会对他恨之入骨，可他还是做了，只是因为他不想失去顾斓这最后一个亲人。

顾母轻轻抚摸着顾斓的头，也心疼得红了眼眶。“是娘没用，娘保护不了你，斓儿不哭了，受委屈了咱就跑，我跟你爹都老了，无所谓的，但你不能受委屈。只要你活着，咱们家就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