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脸色沉下来,他其实是忌讳提到弘辉的,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可看着璟婳的样子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况且他也没有责备她的资格啊。
那是他们的孩子,出了这样的意外,谁都不会好受。
“……尔尔,别难过,这个孩子一定会好好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护你和孩子周全的。”他放轻了声音,不敢惊扰到璟婳的情绪,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的。
奈何璟婳这次铁了心要和他对着干,她也说不清自己心头突如其来的那点愤懑是为什么,她有些厌倦这佯装无事的日复一日,过往的经历愈发狠烈地折磨着她。
让她想忘不得,解脱不得。
所以,她把胤禛拉下来,和她一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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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没有谁能代替弘辉。”璟婳直视着胤禛的双眼说,带着别扭的执拗。
终于,胤禛像是被惹恼,猛地起身,一言不发,拂袖要离去,在踏出门槛那刻还僵硬了脚步,似乎是期冀着璟婳可以出口挽留。
可他等到的不是挽留,而是她颤抖的一句。
“你不再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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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不复相见……
那是他曾说过的,于她最致命的一击。
她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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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满是颓败气息的问话,胤禛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回头发现她像散了气力无意识地晕了过去。
“尔尔——”
他惊慌失措冲过去将她拥在怀里。
“不会,我怎么会不见你,不会……”胤禛抱着她,不住摇头,头埋入璟婳的颈窝,有点滴液体滑过。
落在她紧闭的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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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胤禛扯过看治的太医,急切道。
“回四爷,福晋是忧思过虑引发的躯体虚弱,加上心神不宁,所以会晕倒,之后务必要好好调养,不然这胎……”太医摇头。
胤禛大惊,“快开方子,务必保住她和孩子,最要紧的是福晋的身子。”
“是。”
胤禛一连几天寸步不离璟婳的床边,就连十三爷都没办法劝说他。
出了门,胤祥昂头看着蔚蓝的天,不免唏嘘。
这么多年,他倒是第一次见四哥这副样子,和他之前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些天,胤禛一心在璟婳身上,就连外面的要务都很少管理,担子几乎全落在了他这十三爷头上。
也是这时胤祥才发觉,原来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胤禛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却从来没有和他们透露过半分。
其实他是能发现璟婳与胤禛之间的不对劲的,二人看似恩爱和睦,实则总像隔了些什么,暗潮汹涌,不知什么时候会覆灭。
胤祥想不通,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他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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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府。
“若兰,不必担心,德妃娘娘已经答应了会要若曦到她的宫里做事,这样就可避免……”八阿哥胤禩面露笑意,亲昵地对着圆桌那边的若兰说,丝毫不介意她冷淡的神色。
“如此就多谢爷和十四爷了。”
今日本来是元宵节,按理胤禩应和明慧一起过的,可他却来了若兰这里,让另一边的明慧心头窝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