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番外22

顾一野深思，疑惑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那如果有一件事，它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要你离开阿秀呢？”

“不行。”顾一野皱眉：“需要这种解决办法的事，简直太荒唐了，根本就不需要解决才对。”

陆平凡失笑：“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江南征呢？”

“阿秀需要我，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顾一野突然瞪大了双眼，失语地盯着陆平凡。

陆平凡颇有些得意地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说道：“男人啊，总是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做出了心底最想要的选择。”

顾一野沉默了，是啊，那些年，一开始他被巨大的悲伤和赎罪感裹挟着，甘愿中带着不为人知的害怕一次次踏上去往粤东的列车。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期待了呢？

他开始觉得只有到了那里，自己才能得到安心，才能挣脱开日常束缚着自己的枷锁。

甚至于，他不惜和当时的女朋友决裂，也一定要去往那里。

陆平凡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叹气道：“他们总说你高傲，说你像年轻的我。但其实你比我强，至少你能看清自己的心。”

他指了指窗外的世界，说：“那些阴沟里窥视着你的人们，好不容易抓到你没那么高不可攀的一点，可不就是铆足了劲儿死磕。若是承认你和阿秀之间真的有感情，那他们就失去了好不容易在你身上找到的优越感。

甚至还有一些人，戏台还没搭起来，唱戏的人都没到场，她们就哭天喊地地为你编排了一部痛彻心扉的史诗巨作，满足她们一厢情愿的悲剧情怀。归根结底，都是看不得你幸福罢了。”

***

很多想法还没能付诸实践，顾一野就紧急踏上了抗洪的征程。

庄稼淹没，房屋垮塌，泥石流从山上奔涌而下。

大雨几天几夜不停，他们奔波在雨里，堤坝上，昏天黑地，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高粱拼了性命才堵住被冲垮的缺口，老百姓们撤离了，他却进了重症监护室。

顾一野满心疲惫地等在手术室外，一转头，江南征哭着冲了过来。

他一把拉住江南征，费力地安抚着她的情绪，两人的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江南征哭倒在顾一野的怀里，他半跪在地板上，搂着江南征，双眼空洞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楼梯口，看到这一幕的阿秀悄悄地退了回去。

“妈妈？”小飞拉住她，问：“我们不过去了吗？”

阿秀摇头：“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们了。”

小飞似懂非懂地回头看了那边一眼，转身跟上了阿秀的脚步。

田卓拿着缴费单子迎上母子二人，歪头看了看：“那边情况好像很严重？”

“看起来是的，先去拿药吧，咱们外人这个时候过去不合适。”

小飞早忘了刚才的疑惑，在身后怒气冲冲地瞪着田卓，然后一头扎进了两人中间，搂住阿秀的胳膊冲着田卓做了个鬼脸。

他得意于自己的举动，却不知道田卓为什么不生气，还看了一眼阿秀就不停地揉着他的头笑。

阿秀轻咳了一声：“好好走路，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