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往前凑去靠在了顾一野的肩膀上,说:“一野,你知道吗?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运,哪个女人和你在一起都会幸福的,因为你真的很会生活。”
顾一野拍着她的后背回道:“那是因为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你,我又不是圣人,我也会有自己的偏好。”
“所以。”阿秀起身,眉眼间都是狡黠:“你的偏好是我?”
“必然。”
“你惯会哄我开心,你现在不实在了,花言巧语的,层出不穷。”阿秀忍着笑假装抱怨。
顾一野:“那也得看是谁啊,别的女人我才没心思哄!你呀,不许乱想,别听现在电视上说的什么甜如初恋,姜卫星夫妻俩还是初恋呢,甜吗?还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橘子汽水早就是回忆了。”
阿秀不服气,硬杠:“你乱讲!我才不是唯一的女人!”
“啊?”顾一野不可置信道:“哪还有别人?”
阿秀扬了扬下巴,指着车后座上的二十多厘米的芭比娃娃说:“这不就是你给人家小姑娘带的礼物?”
顾一野失笑:“这我承认。”
两个人对视着突然都笑了起来,毫无缘由,但就是想笑。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美好的事物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丑陋事物的存在,并因为丑陋的事物而显得更加美好。
过于出色的人都是孤独的,顾一野在很早以前就做好了独身一人的准备,却幸运地有了妻子和儿女,拥有了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
对于高粱,他虽不认同其现在的所作所为,但这些年来,有高粱这么一个无时无刻的观察者和追随者,让他也算是有了一个稀里糊涂似是非是的朋友。
今晚的很多郁结就在两人的插科打诨中消散如烟。
阿秀在顾一野给车子打火的时候抬高了胳膊去摸他的头:“回家咯,我们小野。”
顾一野低笑:“还这么叫,我也不小了。”
阿秀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每天感受我知道。”
顾一野抬起的脚悬在了离合上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阿秀,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干嘛?”阿秀目视前方笑道:“开车啊!”
车里,顾一野的笑声飘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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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月的儿童节礼物!”顾一野将女儿揽在怀里,父女俩坐在书桌前一起摆弄着新买的芭比娃娃。
小姑娘的惊叹声接二连三的:“爸爸,娃娃的头发可以换诶!”
“对。”
“爸爸......”
“好。”
“爸爸......”
......
顾一野不厌其烦地陪着女儿说了好久,眼看着时间走向了九点,他这才哄着人去睡觉。
小姑娘牵着爸爸的手,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问:“爸爸,哥哥有没有礼物呀?”
顾一野早就顺了顾小飞的意,礼物已经折现了。但此刻揣摩着小姑娘的心意笑着说:“只有小月有,哥哥没有,哥哥好可怜。”
顾晓月咬了咬唇,很是舍不得地从小书包里掏出了一块水果糖,放到顾一野的手里:“那爸爸把这个给哥哥带去吧,我也只有三个哦,现在还给了哥哥一个......”
说完就狠狠心把自己往床上扔,结果左脚绊右脚“扑通”一下摔了。
地上都被阿秀换了软软的地毯,顾一野也不怕她摔坏,就一边笑一边去扶。
“爸爸笑我......”小姑娘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顾一野赶紧调整表情安慰道:“爸爸没有。”
“可是我听到了你在哈哈哈......”
“咳。”顾一野立刻转移话题:“小月的糖果是哪里来的呀?这么好看,一看就很好吃。”
她虽然还不想放过爸爸,但没忍住炫耀:“不是买的哦,是我用气球和楼上的哥哥换的。”
“气球?咱家哪有气球?”
“就是妈妈爸爸的床头柜里呀?”
这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小飞?不,他对这妹妹宝贝着呢,根本不会捉弄。
那肯定是楼上那群皮猴子乱讲!
“爸爸不要担心,我只拿了三个,还给你剩一个呢!”
说话间,顾晓月已经爬进了被窝里,正背对着顾一野找自己睡觉时要抱着的小熊。
顾一野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后脑勺都跟他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告诉自己这是亲闺女,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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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见顾一野一回来就去翻床头柜,边护肤边问:“找什么呢?”
然后就看到了顾一野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就一个了。”
阿秀其实不太记得用了多少,见了也只是说:“衣柜里还有呢。”
“下次放高点,小月大了,就爱到处乱翻。”
“好,那我一会儿把衣柜里的放到最上层。”
阿秀手还没擦完,就被顾一野从背后来了一个公主抱,她拍打着顾一野的手:“干嘛啊你!”
“明早再换。”顾一野说:“儿童节就应该做些造儿童的事。”
阿秀无奈:“瞧你猴急的那样!套别忘了。”
她是易孕体质,为了响应政策,两人着实不能再搞出来一个孩子了。
顾一野边拆包装边说了一句让阿秀摸不清头脑的话:“再不用,我怕这个也没了。”
但之后,她就再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了。
郎上青山,莲心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