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就已经是在射击训练场上了。
顾一野穿着迷彩服冷肃地站在前面讲述着要领,给众人演示了一遍后,就让大家练习正确的射击姿势,他进入人群开始检查。
“腰,胳膊,抬,抬高,再抬。”
“端稳了,水平。”
“别抻脖子。”
“也别低着头!平视前方。”
……
终于,他到了阿秀面前。
阿秀有些紧张又有些生气地用余光去看他。
顾一野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两秒,见阿秀胳膊开始颤抖,才迟来地伸手,帮她撑住了重量。
“腿,分开些。”
军靴碰了碰阿秀的鞋尖,阿秀突然很是难为情,下一秒又怪自己多想,赶快调整好了距离。
阿秀望进顾一野的眼中,四目相对,总觉得他冷漠的面具下,是一只装作小猫的东北虎正在摇着尾巴讨好,却又根本没用心去装好乖巧和无害。在阿秀承受不住火热的盯视的时候,他才勾了下唇角,又迅速调整好表情往后走去。
“都端住了,十分钟就结束。做不好,加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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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训练这几天,高粱得了闲,没事就去食堂转悠一圈。
这天,被高粱约来的顾一野刚到,正巧碰见了来送菜的车。
车门打开,顾一野随意地扫了一眼,顿在原地。
另一边,田卓下了车后也惊讶地看着顾一野。
高粱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明白这俩人在对峙什么。
“顾骡子!这是田老板,这片的供应商,哈哈哈是这么叫的吧?”
田卓对上高粱看过来的视线,回道:“算是吧。”
转而对着顾一野打招呼:“顾同志,好久不见。”
顾一野也挂起了客气的微笑:“好久不见。”
“阿秀还好吧?”自从知道他们二人在一起之后,田卓就毫无牵挂地辞职走人,出去跟人合伙做生意去了。
高粱没想到田卓竟然也认识阿秀,刚要说阿秀也在这里,就被顾一野看穿了立刻截住了他:“挺好的,上个月回去还给我亲手做了一件民族衫。”
高粱一言难尽地看着顾一野,心道,骡子被那群不省心的学生气疯了?人家问的是阿秀,他回答的是什么啊?
田卓表情扭曲了一瞬,没再自讨没趣,敷衍着寒暄了几句立刻走了。
“你搞什么呢?说那话颠三倒四的?”
此话一出,顾一野竟然神色不太自然,高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缠着他问个不停。
顾一野没有闪烁其词,很坦然地直说了。高粱听完“啧啧”不停:“你是真小气,人家又没怎样,阿秀还不是被你追到了?这么记仇呢?”
顾一野白了他一眼,高粱越发起劲儿:“嫉妒啊?看不惯啊?”
“怎么,你难不成还能跟江南征的爱慕者当朋友?”
“这话说的,我啥时候嫌弃过你,咱这叫大智慧、大气……”
“打住!”顾一野很正经地转头说道:“你俩的事别把我搀里去,我可不是她的爱慕者。”
“啧!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呢?哪个男人受得了别人觊觎自己女人?还和人做朋友呢,你这么有智慧不如想办法和夏林当朋友啊?”
高粱一顿,干咳一声说:“那不一样,我哪有觊觎春雨姐……嗐!你俩都是,小气!”
“一个道理,人家夏林那是真心爱慕韩班长。”
“可我不是都跟春雨姐说清楚了吗?我跟她不可能怎样的!”
“哦。”
“不是,顾骡子,你怎么这么气人呢!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招姑娘喜欢!”
“那你最好管住自己,少跟那些女学生乱来,小心传到江南征耳朵里有你好受的。”
“什么叫乱来!我聊聊天还不行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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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拼命值得吗,嗯?”
午间休息的训练场上,顾一野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和阿秀说话,是真的气急了,都带上了她从未见过的冷意和之前训练班里士兵们的凶戾。
正午的大太阳照在二人身上,平添了一份躁郁。
阿秀咬着嘴唇,固执地不肯说话,气得顾一野夺过她手里的训练枪,一把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样子粗暴,动作却很是轻柔地将人放到了一边的树荫下。
“有人看着呢!”阿秀紧张。
顾一野按住她的腿,“那你听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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