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太阳慢悠悠地向着天空攀爬。上午的阳光虽然还不是那么炙热,但对于在田里劳作的人来说,也是非常令人难以忍受的。
阿秀站在田里直起腰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摘下草帽扇着。
樊静阿秀,喝点酸梅汁吧?刚拿来的,凉丝丝的!
樊静挽起裤脚下田,和阿秀打着招呼。
阿秀笑着接过她递来的水瓶,喝了一大口,果然清凉解渴。
见阿秀一直在锤后腰,樊静一脚迈过来。
樊静早上过来就没歇着吧?快去那边坐一会儿,我帮你割稻子。
阿秀这怎么能行?
樊静哎哟!你和我客气啥,我大哥回去挑水了,我来替他一会儿,他回去还能歇歇,回来又是一头干劲十足的“老黄牛”!一个顶俩,不差我这一会儿!
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几乎每天樊静都会来替一会她哥。来了也割不了多少,就来帮阿秀割水稻,其实阿秀知道,樊静兄妹俩是故意这样的。
毕竟樊静的哥哥没办法直接过来帮她,人言可畏。
有时候,拒绝过了就伤感情了,所以阿秀便默认了。平常也会尽自己所能帮樊静一些,做了好吃的也会拿到隔壁去。
樊静午饭你都做好了?
阿秀嗯,拌了点凉菜,也幸好现在天气热,太热的饭菜大家也吃不下去,早上就做好放在桌子上了。
在樊静的坚持下,阿秀从田里上来,坐到了田边。
“田卓没来呀?”
经过的乡亲似亲热似八卦地问着。
阿秀一脸平静,礼貌地笑着回应
阿秀田同志有工作的,偶尔没事才会来帮个忙。
乡亲憋着嘴一笑,拍着阿秀的肩膀说:“婶儿知道。”
阿秀装若无意地将乡亲的手躲开,一边整理起自己垫在身下坐着的垫子,一边就要回到田里去。
“哎哟!要不大家怎么从你小时候就说你有福气呢?田卓虽然不来,但你瞧,那是谁?”
乡亲说完就快步走了,她躲得了,阿秀躲不了。
来人正是张家的远亲,算上是张飞的堂哥,张长。
之前,张长凭借着自己张家人的身份,美其名曰为阿秀减轻负担,活生生把他们家的田地抢走了一大半。
如今,阿秀只剩下眼前这一小片稻田了。
“我就说嘛,那么多地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现在不是轻松多了?”
张长得意洋洋地和阿秀说,阿秀看他一眼低头不语,张长意兴阑珊地叉着腰瞅了一圈,“你一个女人家这么多地哪里顾得过来,没个男人怎么行?这找男人啊得找个对孩子好的,最好的不过是自家人……”
樊静阿秀!我不想来回走了,你快来帮我把这稻子抱过去!
阿秀借机立刻接话,打发走了一脸不快的张长。
樊静心中也是气得不行,张长这人混的很,喜欢占便宜还不好好干。自从媳妇走了之后,家里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又瞄上了阿秀,可她再气也是无能为力。
下午阿秀走的比其他人早,因为要回去做晚饭。看她走后,田里的人们都开始说些闲话。
“寡妇门前是非多,也不知道她拿什么乔呢。”
“你这话说的就诛心了!阿秀是个好孩子,都是咱从小看着的!”
“可是,我也没啥坏心思啊!我说的不是事实嘛?”
“寡妇那么多,咋你们就揪着她不放了?”
“是多,但哪个有她好看?”
“唉,也是,要不是长的这么好看也没这么多事。有时候吧,长得丑也挺好的。”
“哈哈哈可算是让你丑到得意了?”
众人哄笑一团,夹杂着几声对阿秀家田地和果园的觊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