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许久的天界再次迎来了一场盛世婚礼,当今夜神殿下迎娶太巳真人之女邝露仙子为妻,可谓是十里红妆。
这一日润玉一改天界往日白袍银冠,竟着了大红喜袍,邝露也是如此。楚珩看着殿中的新人,只觉酸涩无比,他还是输了。
天帝本就念着当初对簌离的亏欠,故而润玉说与锦觅解除婚约时,他同意了,旭凤当日劫亲,他依旧历历在目,也是在那一日荼姚身死。
锦觅身子日渐消瘦,淬诛之毒,无药可解,得知锦觅中毒,长芳主拿出夜幽藤也暂时压制毒素,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如今魔界虎视眈眈,穗禾入了魔道后,不知修炼了什么邪术,功力大增,如今已经蠢蠢欲动。
不曾想穗禾的执念这样深,竟堕仙成魔,她们皆是重来一世,她靠着璇玑阁得以改变一切,可穗禾就不一样了,她若迷途知返,想着上一世的结局,这一世兴许还是那个尊贵的鸟族公主。
邝露无声叹气,可看着躺在床上的锦觅和哭成泪人的旭凤,她于心不忍,可她却又承诺穗禾,若她做什么,她不会阻拦。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没想过她会和润玉走在一起,若是让他知道她知道穗禾会这么做,而她选择帮穗禾隐瞒,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和穗禾是一类人。
她一度想把真相告诉润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想失信穗禾,即便她十恶不赦,坏事做尽,依润玉和旭凤的功力再加上天帝,穗禾不是对手,这一世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换个角度来说,她何尝不是可怜人,即便能重来,依旧重蹈覆辙,可穗禾的执念却是对旭凤和锦觅以及天后。
上一世一生的陪伴,依旧未能换来他的另眼相看,他心中仍旧只有锦觅。
“请太巳真人见证,上元仙子邝露愿一生追随陛下,效忠陛下,死而后已。”昔日的誓言历历在目,后来她当真的走了,漫漫上神之路,漫长又凄凉,那时她若离开了,他真的孜然一人了。
“女儿,陛下心中只有锦觅,你当真要陪在他身边吗?”
“是,爹爹,女儿心意已决,永不悔。”
“哪怕一生相随,未能换来他的正眼相看,你也愿?”
“是,女儿愿意。”
“唉,也罢,只愿你以后莫要后悔。”
“邝露,若你想离开,我可以放你离开,不必陪着我,蹉跎岁月。”
“邝露既以说过要永远陪着陛下,那邝露便不会食言。”
“邝露,觅儿是第一个见过我真身的人,我对她自是不同,这份情,我忘不掉。”
“陛下,邝露不敢奢求什么,只愿常伴陛下身侧。”
“跟着我,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我也不能给你什么,比如你想要的情,即便千年、万年,我亦不能给你,觅儿已经活在了我心里。”
种种言语,犹如在耳边,可她并不后悔,一世相伴换来一世相守,似乎值了,只愿下一世的润玉幸福美满,得偿所愿,而她再也不要遇见他了。
“兄长,魔界那边又有动作了,穗禾已经掌管了魔界,此番必有一战。”
“旭凤,你是担心锦觅吗?”
旭凤点了点头,“锦觅毒未解,我甚为担心,若战,我必手刃穗禾。”旭凤眸子带着凶狠。
邝露默默的站在一侧,她不禁感叹这锦觅也是一个可怜人,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如此,她果真是六界第一美人,竟引得兄弟相争,用凡间的话来说就是红颜祸水。
等出来栖梧宫,润玉自然的牵起邝露的手,眼含笑意,“露儿方才在想什么。”
“阿玉,此番与魔界真的避不可免吗?”
润玉点了点头,“穗禾疯癫成魔,祸及鸟族,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罢了,属于他们之间的旧仇,她不愿插手,“阿玉,若战一切小心。”
“露儿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