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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要夜明珠

论适配性重生之全员重生尔晴除外

“放下!”

老夫人来的也并不慢,全家本都还沉浸在两位少爷的喜气之中,谁能想到那边厢刚完成了敬茶礼,全族人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已经有不少人对这位冲喜来的小少夫人冷嘲热讽,万贯家财,书香门第又如何?新媳妇第一天就日上三竿不起床,果然骄纵不堪,不如这低眉顺眼,会说话的魏氏女守礼妥帖,

不料却竟就此传来了小少爷过世的消息,

富察家族人中一向知道这位四少爷的地位,那是老夫人礼待归礼待,却是连半眼都不愿看的一个人,

于是有那阿谀奉承的竟然真的嘀咕开了,

“媳妇不懂事,小四倒是懂事,知道等这边的正牌少爷把婚事走完了全套才死,不给主母添麻烦,倒是死的应时。”

是啊,老夫人到底是喝完了这杯三少爷的新媳妇茶,总算顺顺利利的完成了嫡子的婚事。

可道理不是这么论的,传出这种风声出去简直是折煞本家荣辱,于是老夫人摔了茶杯,给那嚼舌根的族人狠狠一个眼神警告。

傅恒已然算是这家唯一的男丁,闻言便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老夫人故意在人前哭嚎了两声后,也是坐了轿子,比旁人快了许多的到了这处最是偏远幽静的西苑。

“我说放下!”

老夫人对着自己的儿子大声喊道,示意了一旁的管家,带人接过那已然昏倒的小少夫人,那扎眼的红色喜服还穿在身上,可屋里的小少爷,已经凉透了,满院子摘红字,行白事准备,人们嘈杂成一团,

“傅恒,昨日参加你婚礼的族人还都没走,你若是抱着她出了这个院子,旁人如何看你,又如何看她?”

傅恒浑身都在抖,“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脑子里回响,半响才木然的把人交到小厮手里,而后才对着自己额娘解释道,

“尔晴晕倒了,我只是想要找大夫看看她。”

老夫人深深看了傅恒一眼,示意了一旁的管家带人赶紧去医治小少夫人,她遥望了一眼那幽深的林子,这便是那孩子最爱待的地方,他们这对名义上的母子二人很少交往,小一点的时候,犹记得傅谦也是愿意缠着她的,但待到他大一点了,便不会了,周遭人的说法总是很伤人,伤的原本并无仇怨的人,也就不愿亲近了。

但他又有什么错?不过是托生在钟鸣鼎食之家的妾室怀中,却英年早逝,还是死在新婚的第二天。

老夫人湿润了眼,但声音还是克制而冷静,

“当年我听你姐姐说,你救了个小宫女的性命,额娘就已经打听过了,本还以为是段好姻缘,毕竟知道她家世门第与咱们家,是相当的,可你不点头,无论宫中的风声传成什么样,你都不点头,额娘纵着你,一次都没有逼过你,于是额娘听着她被指了婚,指了一桩,又一桩,到头来竟然还是得叫我一声额娘,”

老夫人指着那林子,突然哽咽住了,半响才道,

“可额娘已经没有儿子给她了,”

老夫人已经错身走远了,

“额娘这杯新媳妇茶,喝的并不如意,你可知道?”

“额娘!”

老夫人回头淡淡看了一眼,

“但愿你如意吧。”

小院的门口不多时便已经涌来了不少的人,母子二人已经没有再继续交谈的机会,老夫人被人扶着进了屋,傅恒目送着小厮走远,且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来到的新婚妻子,

璎珞淡淡的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傅恒莫要惊慌。

果不其然,这位三少夫人不似个新妇一般,转身就张罗了起来,去除红事痕迹,准备白事章程,安排禁忌白事的族人提前离府,留下帮忙的族人如何招待,她都安排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

一时间轻松下来的傅恒低头轻声道,

“阿圆,幸亏有你在。”

人前,他只能如此唤她,她便笑着应承下来,妥帖道,

“额娘难过,你就只管去看顾额娘便好,一切都有我呢,别担心。”

“好,谢谢。”

傅恒轻轻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往来奔走的下人心中都有了数,三少爷夫妇是个感情极好的,若不是这四少爷死的太不应时,想必意头还会更好的。

但眼见老夫人从那屋里出来,哭断了肠的模样,也就无人敢说什么了,只是急匆匆赶来的那傅恒的姨母大人,倒是自持甚高,心直口快,竟然出声道,

“一个庶子,至于的嘛?姐姐你忘了他亲娘是如何气你的,死就死了嘛!”

傅恒瞪视了一眼,但那到底是他的亲姨母,于是警告了下人一番做事需严谨,而后便抱起额娘,回去了主院。

他不愿让这个庶弟的身后事有一丝不妥,但若说真的对他的死有什么悲痛,傅恒也着实并没有。

他们是并不太相熟的兄弟,两个人对彼此,都带着天然的不亲近。

尔晴看过了大夫后,便被安置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小住,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办事总归是让人放心的,回到主院老夫人那头也传了大夫,傅恒前后跟着,直到亲眼看着额娘服了药,沉沉的睡去了才出来,里里外外跟着忙糟了一整日,其实倒也并没忙出个什么结果来,此刻却已然是夕阳西下,竟是一日都快过去了。

林嬷嬷想让疲乏的三少爷也歇一会,却想起那惯是傅恒并未离府时住的主院里的幽茗小阁,此刻已经有了人,再说他也已经成了家,于是叮嘱道,

“少爷,老身看那三少夫人一整日了忙进忙出,未必得空给您准备了饭菜,那您就先在主院吃一口东西,然后再回去东苑吧?”

傅恒木然的点点头,

“也好。”

他刚想问问那人如何,却见林嬷嬷似乎很忙的转身走了,他便张了张口,并未留人。

忙碌一日本该饥饿不已,可傅恒却并不觉得,挑了两筷子觉得食之无味,便放下了,他思虑又思虑,最终还是派了人守住门口,进得了幽茗小阁。

屋里的小炉上咕嘟着药壶,只见那人已经转醒,想是被人梳洗了一番,她此刻抱着被子,垂发缩在墙角,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恒进门的声响像是惊动了她,可她却并不理他。

傅恒便坐在她眼前,半响才道,

“喝药吧。”

“还没煎好,”眼见他想要从炉子上拿下药壶,她方才出声道,“一会到了时间,瞳儿会来的,”她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的小厮肯让她进来的话。”

傅恒吸了口气,重新落座回来,他还是问出了口,

“你知道了多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想怎么样?”

刀刀入骨,针针刺痛,尔晴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哀伤里,她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解释,

“我想嫁给海兰察,明玉不让,是她告诉我的,”

傅恒明显并不相信,他甚至咣当一声站起身蹭倒了凳子,探身道,

“这样说来,你当时不是更应该坚持嫁给海兰察吗?要知道,你说什么,他都会听你的。”

尔晴听得到他的动静,只是全然没有力气反应,她睁开眼,却也只是低垂着看自己的手指,末了轻声道,

“呵,你说的倒轻巧,不过,我并不相信明玉的说辞,我想看看你怎么说。”

傅恒觉得自己颈上犹如被砸穿了一般,那日她对着他百般的示好,他便昏了头一样的对着她的种种出谋划策,现在想来仿佛都是个小丑般的可笑,他冷冷的笑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选择屈服了的呢?”

傅恒似是嘲讽着旁人,也似是嘲讽着自己,

“总不会是真的听我的话吧?”

这个人,何时认真听过他的话。

尔晴望着傅恒并不算和善的脸色心想,原来五年来所有的看似并无缘由的爱恨情仇,都是被这桩事牵引着的因果报应,纵使她不知道,哪怕知道了的此刻也觉得并不真实,但有什么紧要呢?只要他们认定了你是罪魁祸首,你便是了。

越是因为这样,越显得这个选择的妙处,它完美的把一切置人于死地的东西阻隔在了宫墙之内,且此后天大地大,她的一切都能够由傅恒说了算,尔晴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傅恒一眼,这是帮助?还是报复?

她觉得自己已经猜不透这人了,尔晴觉得很累,便把被子摊平,再次钻了进去,把自己盖得周全得体,面墙背对着他,很细不可闻的笑了一声道,

“按你们说的,傅谦搞不好是最爱我的人,所以我嫁他,一点儿都不亏。”

尔晴虽然只是嫁了一夜的人,但她并不是毫无感知的,那个人,那个死去的人,对她是带着情谊的,所以她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并不觉得亏得慌。

习惯了癫狂疯魔的喜塔腊尔晴,也习惯了诡计多端的爱送礼尔晴,眼下她合二为一,突然跟你说她要相信爱了,换谁谁都会心态失衡,傅恒最会的,便是用最少的话,刺痛刺疯尔晴,这种微妙的能力,他一直都懂,于是此刻跟着那烧开了的药壶的蜂鸣声响,掷地有声的问,

“好可惜呀,可他死了呢。”

蜂鸣嘶嚎,尔晴回头看着那人陌生又熟悉的神情,她心里知道,深宫里五年来唯一可以相信的那个支柱,已经在某个时刻坍塌了,也或许,这支柱从来就都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尔晴迅速的坐起身,从一侧换下的喜服里掏了又掏,一边掏一边想笑,这么大的一支十二个绣娘连夜缝制的喜服,竟然装得下这么多东西,待到她终于掏到了那借据,才回身扔了出去,

“这什么?”

尔晴觉得蜂鸣刺耳,便自己下地拿开了那烧响的壶,用钩子拨弄平了几分燃的龙飞凤舞的火苗,这样的杂事,入宫前的她是从不会干的,但现在,她已经都可以做得到了,伺候人不难,伺候自己更不难,她把药倒出来晾着,淡淡的说道,

“堂堂富察家的少爷,竟然亲自跑去借钱,虽然不似当铺那样落下实证,但他们肯借你,无凭无据,无非便是认识你,这世上凡做过,必留下痕迹,且不说此举会影响了富察府所谓的面子,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落在商界,便会被揣测富察家内里恐有溃败之迹,别说你富察家没有铺子,比起我家实打实的以喜塔腊家为主家的名头,你家的产业假借旁人名头,明里暗里,只会多不会少,你是家中嫡子更是唯一的少主,你若有一丝溃败之迹,那今日市面上的米面粮油,布车田顷,便都要马上变了价钱,浮动一二于富人毫不在意,可于穷人呢?一两银子穷死一家子的事情,你见过没有?

这还只是商界,若是消息落在政界,不似我玛法那样清正高洁之人的钻营之辈,就得好好想一想了,今日还是京城里的九千岁,紫禁城里的傅六爷,竟然私下里要借一笔银子度日,心思蠢笨一些的呢,无非就是玩门子道洞子,想着来给你送礼攀关系,但那仨瓜俩枣送上门,你看着不嫌弃吗?

另一些脑子里九曲十八个弯的就会七想八想了,这莫不是富察家触怒了龙鳞,想必针锋相对便会剑走偏锋的得益吧?于是你主张治水,他便主张开坝,你主张打仗,他主张求和,势必处处跟你拧着来,搞不好还要把手伸进后宫里,给皇后娘娘使个绊子,”

尔晴一边说话,一边用勺子舀去了药碗上的热气,轻轻一吹,抿了一口,而后笑道,

“所以,你看看,你借个小钱而已,可牵一发却会动全身,有可能导致的这些影响,你可曾认真想过?”

“我?”

傅恒今日本意可并不是来受训的,他从前只知道她世故,今生也只知道她骄奢,却从不知道她的通透,此刻他被说了一头的蒙,却也清晰的知道,她作为大家闺秀指出的正是傅恒一直心存侥幸的点,那人却似乎并不放过他,而是指着那薄薄的一张纸道,

“幸好这是我家的票号,底单已经拿回来了,我一句话,抹平这点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

难道我一句话就抹不平么?傅恒想说,却并没有说出口,却见那人又了然的笑了,

“你到了你自家的铺子上,自然比我说话还好使千万倍,但这么好使你也不肯去,偏跑到旁人家铺子里,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傅恒现在眼下心中只剩下懊恼,当日心急,没了解清楚那间票号的真正主家罢了,但究其根本,其实他就不该这样做,当日就该直接从账上支一笔银子说要他用就好了,于是此刻抬眼已然语气冷漠,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尔晴把药碗中的苦药仰头一干二净,而后寻了一颗糖果子塞在嘴里,苦皱了的小脸半天才缓解回来,她镇定道,

“送礼啊,富察大人难得有需要,论给富察大人送礼,还有比尔晴更精通的人吗?”

傅恒叹了一口气,

“我不需要,我这就还你。”

说着就要离开,尔晴却挽留住了人,

“你等等,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现在支一笔银子出来也会有人问的,只要有老夫人在,你不可能做到片刻波澜未有的偏帮你的妻子母家的。”

“对,那嫁妆就是我亲自安排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尔晴望着恼羞成怒的傅恒,低头笑了,

“不必还了,拜码头上份子,哪里有中途收手的道理。”

傅恒也自觉声音大了,她今日新寡,个中苦楚他是明白的,所以他跑过来其实也并不是为了跟她纠个如何,只是一句你还好吗,说来说去都说不出来,竟有说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傅恒懊恼的咽了两口唾沫,看着那人的苍白,终于沉声无奈道,

“傅谦出殡以后,你便可以回家,此事与先前说好的,并不会有异,内情与人各有不同,你只要缄默不言,权当不知,我便保证一切都不会有异。”

尔晴唯一担心的事再次得到了保证,她便稳稳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那点子前尘往事,他们彼此之间也不是全然谅解的,这样便好,尔晴不求乱中取巧,只求个安然脱身,难道还不行?

于是她笑了笑又拿过那张底单,这次直接扔去了炉子里,还建议道,

“下次你可以直接问皇后娘娘要,”

尔晴用钩子抿了抿那火苗,笑着抬眸,

“反正她的钱多的自己都没个数目的,给魏阿圆不就是给你?给你不就是给魏阿圆?不对,她应该叫璎珞的,”望着傅恒的一个眼刀,尔晴噗嗤一笑捂住了嘴,还发誓道,“我的错,今后不会说了。”

傅恒很恼怒,脸红似的恼怒,他明明一点都不理亏的事情,现在办的仿佛占了多大的人情一样,他便继续承诺道,

“好,我会向姐姐先要了银子,连本带息的都还给你!”

尔晴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突然伸手一笑,轻巧道,

“那倒不用,不如你把夜明珠还我吧。”

瞧着傅恒不解的神色,尔晴认真解释了起来,

“用银子办事不必牵扯情义,有一两银子便办一两的事,这张借据四百两,到今天连本带息四百八十五两,买我一个月后回去娘家的承诺,一点儿都不贵,这账这么算,便清清楚楚,夜明珠实在不好估价,多了少了的咱们都觉得自己吃亏,且存着还是个念想,我觉得我跟你之间,最好都别吃亏,也最好不用存念想。”

门外似乎已经传来了瞳儿与人争执的声音,

傅恒听着这番生意话,竟点头同意了,

“好,不过我今日没带,改日还你。”

尔晴听着外间的喧嚣,皱眉指了指示意傅恒快走,而后自己才缓缓的又爬回了被子里,仿佛尘埃已落定的安然模样,淡淡应道,

“好的,不急,三哥。”

傅恒看了一眼这方他自小住惯了的幽茗小阁,从窗子跳了出去,他突然察觉到一个事实,他们再也不是可以肆无忌惮开玩笑的关系,甚至是多讲一句话,都实属不该。

他给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虽然她还是满口的江湖匪气,可他知道,老爷与丫头的缔约,已经在刚刚撕毁无效了。

那些照亮了多少个宫中夜路的夜明珠,似乎早就应该还给她了。

出了紫禁城,路就该宽广了,于人于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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