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街口,便瞧见了怡楼门外的红衣姑娘。
她穿着月白色与淡黄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用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繁复的鸢尾花,胸前挂一玉白骨哨,斜插一紫樱花簪流苏,莲步缓缓,娇媚动人。
红衣姜公子有几日没来了,可不是把红衣给忘了吧?
谢扶离怼了怼姜浆的手,示意她先说。
姜浆这不是来了嘛,这是我的同僚,离大人,以前没来过,今天我带他来见见世面。
姜浆今天的曲子可要好,不然,我怕他听到一半就跑了。
姜浆(这红衣不行啊,我哥和我都没分清。)
红衣离大人安好,小女子是怡红楼的花魁娘子红衣。
谢扶离没答话,只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红衣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当时便说。
红衣那小女子为二位大人带路。
穿过大堂,又七拐八绕的进了后院才到了听曲的地方。
房间内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全用锦缎遮住,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左侧两三张古朴的拔步贵妃椅,右侧桌案下摆着一巨大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圆滚滚的白绣球花。人身在其中,只觉得异香扑鼻又温馨美好。
谢扶离看不出来,你还有此等风雅。
姜浆下官拙见,不及大人万分。
姜浆(我哥可是オ子,懂吗,才子。)
红衣两位大人稍等片刻,红衣先去准备。
说罢便退下了,来了几个身姿曼妙的姑娘给我俩添茶,我俩一对视,便把茶倒进了袖子里。
不稍一会儿,红衣便回来了。
红衣那小女子先为二位大人先上一曲《阳春白雪》
谢扶离那不用,先来一曲《塞上曲》
姜浆可是王昭君的《塞上曲》?如若红衣姑娘会弹奏,那真真是不错的。
红衣那就听离大人的。
琵琶声时而悠扬,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冷涩。如打碎的荧屏声和蹦出的水浆声,又似骑士骑马突然刀枪碰撞之声。
姜浆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姜浆大人,我没喝酒啊,怎么有点醉了。
谢扶离那是红衣姑娘的手艺太好了,茶不醉人,人自醉。
红衣浅笑不语,轻拨琵琶,毒针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姜浆,只听唰唰几声,谢扶离用折扇把毒针扫了个干净。
红衣怎么会?不是喝下去了吗?
姜浆你说的是这个吗?
说罢耀武扬威的甩了甩湿润的手帕。
红衣见状,急忙吹响胸前的骨哨,咻的一声,七八个黑衣人手持刀剑便把两人团团围住。
红衣说,林玉柔在何处?说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不然,就问我手里的小家伙同不同意了。
红衣的手腕上缠绕着一只青蛇,现在还沙沙地吐着蛇信子。
谢扶离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打出折扇在红衣的左臂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便顺着长又深的口子疾速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衫。
黑衣人手中的刀剑脱手而出,化作流光,眼看便要扎进谢扶离的大腿,姜浆随手抄起一个茶壶打翻了它。
谢扶离向前一个大步,一脚踹翻了一个黑衣人,随后又抢过他的刀剑直指红衣眉心。
红衣算你狠。
黑衣人见状,便马上逃走,红衣本欲咬舌自尽,却被谢扶离一把点住穴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