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被挟着进了长春宫内殿,小太监强迫她跪下来面对着沈眉庄和安陵容。
“惠贵妃娘娘,安嫔娘娘,臣妇做错了什么,要这般对臣妇啊!”朱妈先下手为强,直接开始喊冤,其音量震耳欲聋。
沈眉庄不耐烦地叫小太监们直接堵住她的嘴,摆摆手让玉鸾拿着汤药走上前。
朱妈飘忽的眼神在碰到那碗汤药后凝固了。
这么快就抓到我了,可是那个人不是说,药效要过一会儿才生效吗,怎么会这样……
“你是朱妈吧,带六阿哥的第一位乳娘,只不过只带了两个月就被打发了。”安陵容平静地复述着朱妈的经历,“现在却突然回宫,又没有任何人的消息,连惠贵妃娘娘协理六宫都不晓得,你这番回宫有什么阴谋?”
朱妈愣了一会,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会,就开始大叫:“不是啊,臣妇冤枉,臣妇冤枉啊!臣妇这次回来也只是想看看六阿哥而已!”
沈眉庄皱眉:“看看六阿哥?如若你这么关心六阿哥,又为何要让六阿哥喝下来历不明的汤药,而制止宫女去叫太医?”
“臣妇就是太关心六阿哥了……诶呀娘娘,实在是说不清楚哇,臣妇冤枉!”
朱妈口不择言。
刺耳又尖利的声音让在门口放风的采月捂住了耳朵。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啊,之前在电视剧里看见还觉得夸张呢。
正难受着,却见门口走来了一个橘黄色的身影。
采月心下一惊,赶紧蹲了下来:“奴婢参见皇上……”
“你是……采月,起来吧。”头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里头出什么事了,朕在养心殿里头听说了,可是闹的好大一番动静。”
采月心说你要是不懂那就怪了,这可是沈眉庄特地派了人到养心殿附近说小话的。
“回皇上,是惠贵妃娘娘和安嫔娘娘发现宫里出现了一个偷溜进紫禁城的人,现下正审问着呢。”
皇上的目光转向长春宫殿内:“有这样漠视规矩胆大包天的人,惠贵妃应当第一时间来跟朕说才是。”
采月一副难以实现的表情:“时间太过于紧张,惠贵妃娘娘发现此人疑似有谋害皇嗣的嫌疑,就先将她带入宫里审讯了,皇上快进去瞧瞧吧。”
偷溜进宫又谋害皇嗣,到底是谁这样胆大包天。
皇上严肃地背着手就进去了。
沈眉庄看到皇上进来了,故作惊讶地行礼,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完后,用唾弃的眼神瞧着跪在地上的朱妈,然后又示意玉鸾将汤药来拿给他看。
“既然银针试过没有反应,眉儿为何觉得这个妇人想要谋害六皇子呢。”皇上端着浑浊的汤药仔细地瞧了一番。
朱妈似乎听到了自己翻身的机会,直接开口截停沈眉庄:“皇上明鉴呐,臣妇到底是太过关心六阿哥了,才自己配了民间药方给六阿哥……”
“住嘴,朕没有让你说话。”
这下是侍卫走上来捂住朱妈的嘴了,朱妈再挣扎也没有力气翻过训练有素的侍卫。
“皇上,这位妇人在没有登记的情况下入了宫,就已经很有嫌疑了,若她不是个女子,是个男子的话,岂不是要被认为是刺客?即便是女子又如何,臣妾觉得她也是刺客,只是用女子的身份做伪装。”
“再者,有些脑子的人在遇到皇子公主生病的事情上第一反应就是叫太医,而不是自己制药,难道这位妇人不怕药有什么问题害了皇子公主吗。”
“长春宫也有人看见过她与另一人有交易的情况,这样联系起来瞧,臣妾便觉得她不简单。”
沈眉庄言辞凿凿地审判着朱妈。
朱妈脸都白了,自己和对方的交易过程都被他们给看见了,这还怎么办。
皇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谁瞧见了,叫上来。”
两位小太监应声向前,将自己看见的通通都说了出来,连细节也说的绘声绘色。
皇上问他们怎么想到要跟着朱妈的,小太监们只说是看见了不熟悉的面孔,心生好奇便跟了上去,就因贪玩不想干活才撞破了这样一件大事。
人证物证皆有,朱妈再怎么说也洗不清了。
这时,刚刚沉默了许久的安陵容开口:“皇上既然不确定这碗汤药里到底有没有掺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如就叫太医上来验一验,再不行,叫这妇人自己喝下去,看她敢不敢。”
皇上微微昂头,表示默许。
“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