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年氏降位

等到回京城后的第二天，眉庄在寿康宫里给太后尽孝时撞见了皇上。

皇上看起来心绪不宁：“是惠妃啊，先下去吧，朕有事要和皇额娘说。”

沈眉庄行礼的身子一震，识趣地带着采月离开了寿康宫，她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点去找太后，但是她也能猜到一二。

现在正是年末，皇上要忙的事可比眉庄多得多，连侍寝都没召几次，他能抽出时间去找太后商议，应该也是年家之事了。

寿康宫内，太后放下茶杯看向皇上：“皇帝这次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皇帝有什么事想与哀家商议?”

皇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皇额娘，儿子已经初定好了年羹尧和敦亲王的处罚，年家也已经开始抄家了，还有年氏的处置……皇额娘看……”

“皇帝做的很好，能赶在春节前办完就是喜事。”太后不紧不慢地拍了拍皇上的手，“年世兰，依哀家看，罪臣之女，应当跟随年羹尧一同赴死，只是是赐毒酒还是赐白绫，要看皇帝如何。”

皇上心咯噔一下，面上并没有表露，他请求太后：“皇额娘，世兰与儿子毕竟多年夫妻，儿子不愿世兰因家族而被连累，请皇额娘允许儿子给世兰一个名分，无论什么都好。”

太后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点头：“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可见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哀家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这样吧，降年氏为答应，褫夺封号，皇帝看可好?”

“年答应……”皇上呢喃着，“儿子多谢皇额娘成全，儿子告退。”

等皇上走后，沈眉庄又走进寿康宫，这次沈眉庄差人回宫拿了一幅小的山水画，进宫给太后瞧。

“太后您看，这是婉兮画的，臣妾见画的极好，便拿回宫叫匠人装点起来，太后若喜欢，臣妾便把它献给太后。”沈眉庄摸着那画，脸上洋溢着幸福。

太后接过画，欣慰地笑了：“哎，哀家要来作甚，眉儿自己留着，这孩子的作品母亲怎能随意赠人，养孩子还得趁小，长大了翅膀变硬了也会听话。”

沈眉庄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太后何出此言?”

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皇帝，现在已经不把哀家当母亲看了，哀家现在只是一个工具，皇帝用哀家来彰显孝顺给天下人看，就连一些事情都只是来给哀家报备一声就走，哀家都没有商议的权利。”

“今日皇帝来找哀家，不过是请哀家给他个台阶下，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碍于颜面，有哀家在，他就顺理成章这样下去了。”

沈眉庄的好奇心在作祟，但是她不好直接问，太后刚才那段话就表明了她不会把细节的东西说出来，眉庄就只能装作不知道来安慰太后。

“太后多虑了，或许皇上是觉得太后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皇上自己处置，能让太后好好安心养身子。”沈眉庄收起话，拿起茶杯就要递给太后。

“眉儿，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哀家为什么要跟皇帝一起处理事情了。”太后挡住了眉庄递来的茶，“哀家有些累，眉儿这几天先不用过来了，你现在替皇后在办理许多事务，也辛苦。”

沈眉庄轻巧地行了礼，转身离开寿康宫。

“看来年世兰是已经被皇上敲定要做年答应了。”沈眉庄的脸冷下来，边走边说，“我们还需要一步棋，能把年世兰往死里带的一步棋。”

采月扶着眉庄，疑惑地抬起头。

“这步棋需要借别人的手下，如果我们能全身而退，年世兰这盘棋就算大功告成。”沈眉庄思考了一下，随后笑出声。

“之前是嬛儿去做的，导致皇上对她一直都有一个心结在，这次我们三人都不能去，要换一个同样对年世兰有怨的人，越蠢越好。”

采月思来想去，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