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件事是不可避免的。
就是安比槐犯事。
沈眉庄听到安比槐要一起护送粮食的时候就猜到了,她把安陵容叫过来商议,安陵容表示从前晓得父亲会犯事,如今终于等到了,尽早筹谋准备吧。
眉庄写了封家书回去给自己的父亲,让沈父多多注意观察队伍的人。
果然,和上一世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安陵容一下子成了罪臣之女,华妃迫不及待就要给她降位,皇后觉得可以就此挑拨一下关系,运气好的话安贵人真的信了,还可以拉拢一下。
而同样拥有协理六宫权的眉庄否决了华妃,跟皇上上报继续调查,一直等到真相水落石出。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又怎知安比槐是无辜的,若是查出来的结果并没有改变,你怎么办?”
沈眉庄坚定地跪在地上:“若是安丞相真的做了此事,那臣妾无话可说,皇上按照规矩处理了便是,只是臣妾依然请求皇上彻查,臣妾已请父亲协助此事。”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皇上点点头,“不过你也放心,安贵人是公主生母,朕不会太为难她。”
事情都没查出来就打算要罚陵容了?
沈眉庄心里轻蔑地瞧不起皇上。
安陵容也因为此事禁足了,皇后特地派了剪秋去探望,而安陵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皇后派剪秋来时,就是要拉拢人心,派别的奴才时,就是要下手了。
“姑姑怎得亲自来了,快好生招待。”安陵容最擅长隐藏情绪,她露出笑容,又毫不掩饰浑身的疲惫。
剪秋也不客气,客套了几句之后才正式切入正题,满满都是“皇后娘娘可以帮你求情”“皇后娘娘于心不忍”“皇后娘娘有权利救你父亲”。
陵容演技好得很:“真的吗……只是不知道臣妾一个小小贵人……怎么担得起娘娘……”
看到这一幕,剪秋就觉得安陵容多多少少信了。
剪秋语重心长地劝着她,让她不要放弃,自己的娘娘一定会帮助她的。
安陵容那一副热泪盈眶啊,留剪秋喝了一杯茶不说,还硬塞几副小首饰给她,搞的剪秋虚荣心爆满。
不过剪秋也知道分寸,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了,安陵容依依不舍地告别她。
陵容还没送出去,就扭头哭着跟玉鸾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剪秋能听到。
“玉鸾,你瞧瞧,眉姐姐和莞姐姐都不帮我,我们难道不是姐妹么……还是皇后娘娘好,明明我与她没什么交集,她却来帮我……”
剪秋一听就乐了,赶紧跑回去汇报。
皇后坐在桃花坞里头,满意地笑了笑:“姐妹情破裂吗?剪秋,那不正好啊,我们挑了个好时机。”
剪秋兴奋劲藏不住:“娘娘,奴婢看安贵人哭成那副样子,不像是假呀!”
皇后点点头:“好了,找个时间去皇上那里吧,也不知惠妃今早去勤政殿找皇上做什么,但本宫还是比她有些话语权的。”
“是,娘娘,听说早上惠妃娘娘出来时表情特别严肃呢。”剪秋回忆着,“也许是皇上请惠妃娘娘一起查,惠妃娘娘拒绝了被皇上训了一顿。”
“行了,想的什么龙马蛇神,即便惠妃去求的情,安贵人也领悟不到,我们这一次要看的是安贵人。”皇后无奈。
“再说了,如若惠妃真是去求情的,我们赶着些把功劳都揽了,效果都一样。”
可是她们却不知,事情的主人公安贵人正在春涧宛里吃着西瓜。
安陵容哭累了,一边吃一边抽泣着,这是大哭之后不可控制的。
“玉鸾,这一次哭的太用力了。”陵容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擦着泪痕,“你快点去看着门口,别让文鹤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会心疼的。”
玉鸾叹了口气:“小主,您何必如此,稍微掉掉眼泪就行了。”
安陵容鼓着腮帮子:“那不是,哭的狠了皇后才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