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安陵容也已经怀孕八个月了,皇上去繁英阁探望,提出了要接她母亲进宫的事情。
安陵容感到欣喜,随即又一些愁容:“可是皇上,臣妾的母亲早已双目失明,若是要入宫,怕是会难许多。”
皇上沉思,又抬头:“哦?为什么早已双目失明,朕听闻你父亲安比槐对家中事务比较上心的。”
安陵容抿唇,半晌眼泪花花地抬头:“臣妾的母亲从前为了维持家中生计,不停地绣着绣品拿出卖,供臣妾与父亲二人的伙食,可是母亲的眼睛却越来越不好,如今早已看不见什么了……”
“臣妾想请皇上,若是皇上要接母亲进宫,请允许臣妾派多一些下人去接应。”
皇上见她那个样子,也有些心疼:“那是应该的,朕不仅要多派些人手,还要请太医帮容儿的母亲医治。”
安陵容喜出望外,依偎在皇上怀里。
皇上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感受里面的小生命在运动。
“容儿怀孕辛苦了,朕照顾些也是应该的,过几日朕就接你母亲进来。”
真好,母亲要来了。
安陵容笑的腼腆。
皇上走后,陵容才叫玉鸾过来伺候,说着就笑了:“你出的主意不错,母亲的眼疾终于得到医治了,父亲不想管的事情,我来管。”
玉鸾见主子高兴,她也高兴。
另一头,眉庄见安陵容的母亲得以入宫,羡慕得紧:“哎,陵容可以见到家人了,多好。”
采月在一头帮她捏着腿,笑笑:“主儿,再过一个月夫人也可以入宫陪伴您了,您还羡慕安小主呢。”
沈眉庄眯上眼睛,嘴角的笑容掩饰不住:“你不懂,皇上还派了太医来给安夫人医治眼疾呢,这可是多大的荣耀啊。”
采月恍惚,对哦,安陵容的妈妈看不见了,她爸爸不管的。
她爸爸?!不就是那个连累自己女儿的安比槐吗,都忘记了这件事。
“采月你怎么了,怎么捏着捏着停了?”眉庄睁开眼睛。
采月苦笑,继续捏着:“奴婢是想到安小主的父亲了,他不是曾经被诬陷……那个……害得安小主在后宫也被连累了么。”
“对哦。”沈眉庄猛地坐起来,“说起来也准备到那个点了吧,我得写封家书告诉父亲,一定要守好那些粮食。”
采月抿着嘴巴,可是后面安比槐又犯了错啊,安陵容不照样成了罪臣之女。
眉庄催促采月想说什么就说,采月便把想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沈眉庄又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这,我都忘记了,算了,采月你去繁英阁知会一声,看看陵容自个儿有什么打算。”
采月扭头就出去了,去到繁英阁,把下人们都支开了才告诉她前因后果。
“什么,父亲将来……居然会犯了大事……”安陵容顿时有些呼吸不畅,“他还是那个样子,死性不改!”
玉鸾担忧地看着自家小主:“那小主的想法是什么,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到头来都是死路一条。”
安陵容气急地捂住胸口:“那就别让他继续留在官位上,免得往后生了什么乱子!
采月一怔:“可是,这样的话小主的家世就不是官员之女了。”
“我如今还有个公主呢,怕什么,我肚子里的也是个依靠。”安陵容冷笑一声,“我就知道父亲是个累赘,这个公主足够我以后的吃穿用住了,再者平民之女也比罪臣之女好!”
采月沉默了,这个解决方案的确好,现在看来万全之美的方案也就是让安比槐下了官位了。
“奴婢已经让沈小主传了家书回去了,到时候不怕被捏住把柄,只不过以后小主父亲的事情还得小主自己跟皇上进言。”
安陵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多谢采月提前来告诉我这件事,否则到时候又难免被歧视一番,你先回去伺候眉姐姐吧。”
采月走之后,玉鸾端来了绿豆汤给安陵容消消气,陵容看着那碗汤陷入了沉思。
父亲啊父亲,女儿尽孝了,只求你多体贴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