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周末没时间）

我问她，这次的悲剧满意吗？

她说，她要更多，不够，太缺了。离100个悲剧还差三个，不够。那面墙什么时候能贴满呢？我回答她：“不知道。”

她告诉我，让我盯紧了客人。每一个客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剧，他们专属的谢幕礼由他们自己决定。我负责告诉她精彩的谢幕礼，最精彩的那种。

我答应了，在找到合适的悲剧之前，我不会回来的。悲剧这玩意儿很好找的，随处可见。

你们见过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吗？缥缈的，虚幻的。那是灵魂，预示着人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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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快快快，进来！”她微胖，眼角生着皱纹，很和蔼的样子。

“妈，久等了，在外面逛了一圈。”

文锦笑着对母亲说，他不想让母亲担心。他什么也没说出去。

“吃饭了吗？洗手再吃一点吧。”

文锦回答她，说自己不饿。

“那子辰呢？子辰吃点吧？”

“不用了，我吃过了。”

文锦一怔，把他拉到房间里，问他：“哥，你不吃饭吗？”

子辰：“不吃了。”

文锦：“哥，你不饿吗？还是不习惯……”

文锦：“你还是不习惯在这里吧？也是，谁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子辰：“不是，你不懂……你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不说出去的。”文锦朝他摇头，试探性地问：“哥，你的妈妈……应该很好看吧？”

子辰愣了一下，许久后，颤抖着说：“当然了，如果不好看……就不能勾引男人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她死了。我杀了她。你知道吗？她就是一个疯子。她让我去要钱，要不到就打我。我把她杀了……”

沉默了许久，文锦开口说：“哥，我不记得你刚才说什么了。”

也好，至少心里是有一点安慰的。麻木了就好了。

我发现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可以确定的是，足够精彩。精彩绝伦完美无瑕的那种。

哦，好的，我会去说的。她让我去看看那边的动向，我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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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路伟翻阅着资料。

资料上显示，这人的同学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前科。那麻烦了——经调查，只有同学有可能这么做。理解成意外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偏偏证据显示：意外，很难。

难就难在伤口处，摔伤很难摔到。而且这酒不至于令人喝醉，除非酒量特别差。他自己一个从不喝酒的都能喝了，更别提别人了。

“林睿，这里我还是觉得可疑。”他把现场的图片放大“你看看，这个位置很难摔到。”

“是，已经在查了。啧，本来都要定成意外了……嗐。”

“加个班吧！明天还要去挨个问问。”

“实话说，这孩子真让人喜欢不起来。”光想想他的父母，林睿就开始皱眉。

“你说的那个事？哎呀，确实，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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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信寄了出去，这年头，几个人寄信？

看看她怎么说吧，反正我可不干多余的活。悲剧一旦够了，我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