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郝玲玲严肃地说:“是康复了,许州现在又出现十条类似病例,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告诉你,病例还有可能会更多,你得重视起来。”
我摆摆手,问题不大道:“言重了,说不定只是普通感染,大惊小怪的。”
“敢不敢打赌?我说严重,你说普通感染。”
我笑着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来了兴致:“赌就赌,谁输了谁发比基尼照。”
“你可够狠的,这可是你说的,愿赌服输哦~”
和玲姐结束了通话,我咬着嘴唇怎么感觉我真的打赌会输?穿比基尼啊……怕什么!新时代女性有啥可羞的!
宿定端着菜走出来,放到餐桌上,来到客厅从背后搂住我,微凉的嘴唇贴着我的耳垂,惹得我浑身一颤,好家伙,脸又热了。
他在我耳边悄悄说:“吃饭了,都是你爱吃的菜。”
男朋友这么撩人,我招架不住啊!
我手成拳放在嘴前咳了咳来缓解情绪,转身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亲爱的,辛苦了。”然后我跑去餐厅吃饭了。
“亲爱的……”他眉目柔和,嘴边挂着笑,看我在餐桌前扒饭,我抬头嘴里叼着青菜,回了一个傻笑。
他坐在沙发上,打开不怎么用的手机,反反复复看着手机的相册,相册里只有他俩的合照和常女的单独照。
他这漫漫无边的一生中,就只有这些了…也不知他会不会像人一样有个终结。
……
过了几天,我在蛋糕店后厨学习,各种各样香甜美味的蛋糕摆放在柜架上,看得我眼花缭乱,直流口水。
糕点师傅告诉我:店里每天在制作蛋糕点心,每天在外面发传单,每天都有人来买。要制作好一个蛋糕,首先手要稳,奶油是软的,软的不好成型,尤其是在制作蛋糕边角,稍微不稳,裱花台在旋转中,蛋糕就会层次不齐。
糕点师傅是中年阿姨,她耐心教学,她先制作一个给我看,她手法利落熟练,调色搅拌奶油,装入裱花袋,做了一个最基础的奶油小点心。
我在旁边认真把步骤记下,糕点师傅让我练习裱花奶油打发,基础都熟练,那么制作一个蛋糕并不算太难。
下午四点半,我是初学者,不算在店里工作的,我可以买点材料自己在家练习,只要学到标准点心师,就能在店里正式上班。
我提着一大袋制作蛋糕的工具从超市里出来,郝玲玲开车在路边停下,她一摘墨镜歪头痞笑道:“常女上来,咱俩玩玩去。”
我笑着摇头:“不了,他很快来接我了。”
郝玲玲抿嘴不满道:“怎么,有了男朋友我就约不动你了?自从你辞职,我上班感觉旁边少了个人。”
“抱歉啊,让你孤单了。”我不好意思地微微欠身。
“那你还不快上来,给你那个男朋友说一声,人我带走了。”她按键打开了副驾驶车门,我给宿定发了一条语音,便坐上了郝玲玲的车。
车子启动,沿着公路扬长而去。
“宿定,我和玲姐出去玩一会儿不用做晩饭等我了。”
————第五世————
春去秋来数载年,人世间变幻无常,又是几百年。
人们开始不信神佛,对于千神山神秘的地方有了觊觎之心,组织了一队能人义士,无视山下石碑的劝告,刀刀剑剑锤锤铲铲的阵势浩荡上了山。
结果迎来的是一群高大威猛奇形怪状的异兽,冲渺小的人类立威嘶吼,血盆大口可怖极了,好多人惨叫中血溅当场,混乱得连自己人都砍,慌里慌张屁滚尿流逃跑下来的几人话也说不完整,指着千神山面露恐惧,瞳孔骤缩一动不动,竟被活活吓死。
千神山不是吃素的!
玉石台上坐镇的清冷银发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闭眼叹声。
小白狐总算是化了人形,十岁孩童,天真烂漫,穿着破烂衣服总往山下跑,顶着一头白毛,吓着了附近小镇的人,穿开裆裤玩泥巴的小孩见了哇哇大哭,家中爹妈闻声跑出来赶忙抱回去。
一个大孩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手指戳了戳他头上的呆毛问:“你是雪人吗?”
“雪人?什么雪人?”小白狐光着脚丫子,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格外可爱,满脸疑惑问这个大孩子。
大孩子见小白狐没有敌意,凑近他小声道:“南村有户人家,家中一个女孩浑身都是白的,不吉利很像白无常,怎么也说人是活的,给她一个好听点的叫法:‘雪人’。”
小白狐呆呆眨了眨眼,那照这么说来,他是小雪人,他家还有个大雪人呢!
“我…我是…”小白狐本想自报家门,可临走时宿定提醒过他:“既已成人,莫在人前露本相。”小白狐卡了一下,咂咂嘴,雪人就雪人吧!他还刻意表现出忧伤的样子。
“不瞒你说,我也是雪人,满头白发的,家里人都不要我了。”
大孩子很同情他,看他一身破烂衣服连鞋都没有,一定很可怜,当即跑回家偷偷拿了一双自己小了的草鞋给他穿,还有半个胡饼。
小白狐一步三回头地上山,不知怎么一向没心没肺的他竟然感受到暖意。
他有点明白,宿定为何心里一直牵挂着那个转了几世的女子。
在半山腰上,他走着走着,前方草丛里有婴儿咯咯嬉笑声,他快步上前查看,一个小木盆中放着的襁褓女婴,凭小白狐的直觉,这绝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