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梦》-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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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眼前围坐成一圈的人们抿了抿唇瓣，你说不出此刻的感受。

心里仿佛被打翻了五味瓶，五味瓶里什么味道的感受都有，难过，开心。

还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

种种情绪混在一起形成了你无法用语言表达出的复杂感。

明明你该为他们开心的

毕竟你陪着他们度过了六个不同的梦境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他们经历一切，看着他们落泪，看着他义无反顾坚定的保护，看着他们互相诉说爱意，看着他们眼里容不下别人，只有彼此。

但你却还是有些难以言喻的难过。

你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

眼里聚集的泪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眼尾淌下，眼眸却弯成了月桥。

你确实该为他们开心，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仍旧在一起，这种爱意最为难得。

你伸手抹去眼里的泪意，暗自腹诽自己没出息，一场梦境也能让你落泪。

眼前其乐融融的画面又一转

下一刻你看到梦里的虞时皖与你相对而立，她站在另一侧。

而你站在这一侧。

你们相对的画面让你不由的有些愣神，思绪还有些恍然。

没等你仔细琢磨出眼下的情况，便看到另一侧的虞时皖急匆匆的朝你的方向走来，而后一把拽住了你的衣角。

她拽着你衣角的力度很大，仿佛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之上。

你甚至能够看到她泛白的指骨。

掌心之下是被她攥出痕迹的衣料。

你来不及惊讶，刚想开口说话便看到了她望向你的那双眉眼

在触及到她眉眼的那瞬间你哑了声线，将欲说出口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她的那双眉眼

此刻她的眉眼是破碎的，眼眶是红润的，坠着的眼尾也是红晕。

眼底像是翻滚着浓黑的浪潮，形成巨大的漩涡

连同隐隐浮动在上的碎冰一同卷入无尽的海底被无情稀释，仿佛要将所有情绪吞噬。

而就在这样的情绪遮掩之下，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稳定，将眼里暗含的所有情绪掩下

再次抬头时眸里依然没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只有通红的眼眶和红晕的眼尾，眼里含着的泪意盈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几近落下。

虞时皖“你....”

你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皱了皱眉头，心里也随着她发红的眼眶有了隐隐作痛之意。

可她却没待你回答便再次缴紧了你的衣角，被握出的衣服褶皱说明她的情绪并不平静。

你看着她这幅模样起了担忧，却没再开口问话

而是任由她扯着你的衣角发泄出不平稳的情绪。

她直直的望向你的眼底，开口问道

（虞时皖）“虞时皖，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虞时皖）“你真的不记得你梦里的这个男人了吗”

她开口唤你的名字

是你的名字没错，但她之后说出的那番话却让你有些陌生。

你努力的从她笃定的眉眼中脱身，移开了视线

张口欲说些什么来回答她的问题，可是嗓子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喉口般

哽在喉咙处不上不下，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

嗓子干涩的厉害，就连吞咽的动作都极为费力

嗓子是疼的，不知是嗓子扯的你的心口发疼还是心口本就疼。

但你知道在此刻你好像哪里都是疼的，嗓子是疼的，掩盖在衣料之下的心口也是疼的

你又抬头去寻她的眉眼，极力的想要从她的眉眼里窥探出几分实情，却是枉然。

你望不到她的眉眼深处

你看到她看到你这幅模样之后冲你扯了扯嘴角，那抹笑意在此刻这种情况下显得有些嘲讽愚弄

不知道是在笑你的愚蠢还是在笑那个被你忘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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