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季楼月照着镜子,看着白皙的脖子有几个红印,像白雪皑皑上盛开的朵朵梅花,格外显眼,不禁有点气愤和懊恼。
她的脸气得就和这痕迹一样红,这让掀开帘子走进来靳尧看见恍神一阵,笑问道:“怎么了?”
季楼月气得想捶他,还问她怎么了。
他们昨晚其实没有做到最后,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靳尧停下来,摸了摸她发热的脸,擦去上面的汗,紧紧抱住她,靠近她耳窝旁低沉地说:“月月,我好喜欢你,但不是现在……”
季楼月的眼睛迷茫地睁开一点缝隙,看着靳尧乌黑的发丝,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好像要将她融化了。
她不知道靳尧为什么忽然停下来,或许他觉得这里太简陋了。
帘子外传来一点动静,盛一怀在外面问:“你起来了吗,月月?”
盛一怀不知道靳尧在这。
季楼月瞪了靳尧一眼,也没东西能遮住脖子,只好率先走了出去,不理后面的靳尧。
靳尧也不恼,跟着她出去。
盛一怀看着她出来未施粉黛的脸庞,喉结动了动,“早上好。”
然后被她脖颈出的红印吸引住了目光。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即使是没有情史的盛一怀,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感觉全身的血往上涌,面上越来越冰冷,第一时间向靳尧看去。
靳尧还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似乎没有察觉盛一怀的视线,抬步向车子走去,落在盛一怀眼中却是十足的示威和宣示。
季楼月被盯了盯有点紧张,回应说了句早上好,便越过他也朝车子走去。
车上已经有陆景生坐着,他吃完了早餐,视线落在季楼月脖子上,“月月,你被蚊子咬了这么多包?”
很大一声咳嗽从靳尧口中发出,似乎在憋笑,季楼月涨红了脸,决定今天不理靳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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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靳尧开车,季楼月照例被夹在中间,不过她已经佛了,要是困了她还可以靠在一个男人肩膀上睡,多好:-)。
他们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到达了T市。
T市以前人口没有C市那么多,也没那么C市繁华,这里只有一个军方基地,治理还算可以。
陆景生一路上看着逐渐熟悉又久违的景色,他跳下车,神情有些复杂。
他是T市人,从小在这里的孤儿院长大。
从他记事起,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爸爸妈妈,于是跑去问院长,院长说,是有人在男厕所发现婴儿时期的他。
当年的他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懂得很多事情,他没有追问下去,依旧和其他孩子没心没肺玩耍着。
从孤儿院长大成人出来被抛弃的孩子,心底都有一种渴望,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只有他不想。
陆景生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侧头,发现季楼月已经现在他身旁,她没有说什么,转而去看这边的景色。
他和季楼月在一起的那个星期,曾隐晦地告诉过她他的身世。
陆景生望着她精致的侧脸,明亮柔和的眼睛,挺翘的鼻尖,蓦地淡淡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