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小娘的第一个回合(2)

林小娘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继续哽咽到：“纮郎……”说着还瞥向我，见我静静的看着她，她下眼皮抽搐了一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看的我差点笑出声来，我只能辛苦的憋着，赶紧喝口茶，却噎到咳嗽了半天。本来林小娘准备好的台词，也因为我被打断，整个脸色微微涨红，我看了眼刘昆家的，她会意的把底下丫鬟带出去，退出三丈远。

林小娘见周围没了人，才又继续说道：“老爷，您前些日子对我避而不见，这几日每到一个地方，就将我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打发了。这几日我的贴身丫鬟奶娘，您也要发卖，奴婢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您厌弃啊。”

盛纮见状，更是来气，冷笑一声：“好，今日就与你说个明白，卫小娘是怎么没的。”

林小娘并不惊讶，心里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只是微微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老爷，您疑心我……我早该想到的，自从那日卫小娘去了，府里就有风言风语，那些时日老爷您正忙着升迁，我不敢拿这些烦杂事物来叨扰，没想到，竟然……。”呜呜呜，话还没说完，林小娘又接着哭了起来。

这个演技，把我一个旁观者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暗到，怪不得王若弗斗不过她，这演技比影后还厉害。

盛纮听了这话，却并不相信，接着用质疑的语气说：“我还冤枉你了？卫小娘临产那日，只有你在家，结果连一个稳婆和打下手的仆妇都没有，生生难产而死，不是你动的手脚又是谁？”“老爷，您明鉴，我是准备了稳婆，可是她见卫小娘的胎太大了，怕承担责任，和我说去看热水就溜走了，我见情况不对，去找会接生的婆子，可是它们却因为府里老爷太太不在都躲懒偷闲了，还有几个倚老卖老，我一个进门不过几年的人哪里使得动她们。”然后她顺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后来我听说太太的陪房里面有两个会接生的婆子，我磨破了嘴皮子去请她们过来，她们却磨磨蹭蹭不肯过来。老爷太太，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谎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盛纮一开始听的怒不可遏，听到后面，却突然回头，盯着我叫我给他一个解释。

我正看戏看的正起劲，猛然发现林小娘把锅摔我头上了。可是这会我也哭不出来，只得猛掐自己一下，然后用帕子捂住嘴巴，声音低沉的说：“老爷，要是我早些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更多的话，只得假装沉浸在悲伤之中。

林小娘见我不同往日的暴躁脾气，原先准备好的话竟然无法接上，一时间有些呆愣，但很快她又调整好状态，也哽咽的说自己有错，自己不应该到后面才去请太太的陪房，总之就是非要把我头上的锅按结实了。我也不甘示弱的揪着盛纮的衣袖，虽然哭不出来，还是嚎还是会的，一时间船上传出此起彼伏的嚎叫。盛纮被我俩弄的一个头两个大，气鼓鼓的甩开袖子就要走。林小娘也终于在这时使出绝招，使劲的扑倒在盛纮脚边，开始不要命的磕头，船板被她磕的咚咚作响。

“老爷，太太，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敢，怎么会有心害死卫妹妹，我原本就无依无靠，多亏您和太太的收留，现在老爷您厌弃了我，我也只剩死路一条了，我原本是因为仰慕老爷您，才赖在府里不走，外面风言风语的我都不在乎，可是，我只希望能日日看到您，我也知道，我惹姐姐厌弃了，我只盼望姐姐您看我对老爷的一片痴心的份上，让我在这府里当一只猫儿狗儿的，逗您开心，只要能日日看到老爷，我就心满意足了，您可怜可怜我……”不一会额头就红肿一片了，但她却并没有停止，又匍匐到我的身边，“求太太了，只求您不要把我当奸邪之人，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我对老爷真的是一片真心啊。”说着说着，像是哭太猛，岔住气一样，缓缓的倒向了盛纮扶着她的手上。

盛纮见状，赶紧托住她，轻轻的喊着，“”霜儿，霜儿，”然后就抱她离开了。最后这一下，把我直接看的，久久不能自已，事后回想起来也没想明白她后来为什么边哭边磕头，只能感慨一句，一顿操作猛如虎，转身纮郎已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