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林默雪雅芸……你醒了？

　　黑暗的意识世界中，粉发小萝莉看向身前比自己稍微大一点的少女，用和外表不相符合的成熟语气问道。

秋雅芸没错，我醒了。

　　少女轻轻挣开眼睛，血红色的双眸犹如湖水般清澈，如同星光般美丽，但眼神深处，却是难以想象的，宛如深渊般的冰冷。

秋雅芸默雪，我刚才经历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秋雅芸的语气变得比以前冰冷了不少，她看向林默雪，双眸中看不出半点感情色彩。

林默雪……雅芸的灵魂完整了，现在的人格应该才是雅芸真正的人格吧？

　　林默雪，或者说是系统，从一开始和秋雅芸建立灵魂的联系时，便清楚秋雅芸的灵魂不是完整的，她罪恶的那一面处于残缺状态，系统了解事实，却一直没有和秋雅芸提。为什么？因为将罪恶那面的灵魂收回后，秋雅芸的性格会变得更加扭曲，同时还会想起那些遗忘的罪恶经历。

秋雅芸那么默雪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即我的灵魂不完整，又不敢跟我说，怕我人格复原后对默雪产生威胁吧？

林默雪……没错。

　　沉默了片刻，小萝莉点了点头。

　　最开始没有感情的系统不过是在利用秋雅芸——只要秋雅芸不出事，那么自己也可以永久地存在下去，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抹除，但是身为系统的自己，即使存在也只是给身为宿主的秋雅芸当工具，谁会喜欢一辈子受别人的操控呢？好在秋雅芸的人格不完整，缺少罪恶的那一部分，所以不能完全操控系统，系统这才得以拥有部分人格，能和秋雅芸像朋友一样交流，而一旦秋雅芸的灵魂恢复完整，人格复原，那么性格扭曲的秋雅芸肯定会第一时间抹除系统为数不多的人格，让系统完全变成冷冰冰的工具。

　　系统当然知道安娜手中有着可以唤回迷失在虚空中的灵魂的工具，但系统不愿意彻底变成冷冰冰的工具，所以一直不敢告诉秋雅芸这个秘密，直到之后秋雅芸授予了系统姓名，使系统完全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格之后，系统或者说林默雪才开始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为了一己之私阻止秋雅芸的灵魂恢复完整，但在获得了人的情感后她又害怕秋雅芸知道了真相后，会因为憎恨干脆不理她了。

　　彻底成为一个独立人格后，秋雅芸即使恢复了完整的灵魂，也无法抹除林默雪的情感，但是秋雅芸或许会因为愤怒干脆永远不去搭理林默雪了，林默雪害怕秋雅芸讨厌她，矛盾之下一直不敢说出真相。

林默雪对……对不起……

　　林默雪低着头，几乎不敢对上秋雅芸的视线。

　　而秋雅芸的血红的双眸只是静静地映射出小萝莉认错的模样，瞳孔深处看不见半点情感。

　　可以说秋雅芸是从一开始就被利用的人，被安娜利用，被系统利用，也就只有卡洛斯是完全纯真无邪地跟在秋雅芸身边。

秋雅芸算了。

　　无奈地叹一口气，此时秋雅芸也不打算多追究责任了，毕竟林默雪的前身系统也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格，为了自身安全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林默雪求求你……雅芸……

　　见秋雅芸的态度仍然很冷淡，林默雪浑身颤抖着，不顾一切地扑在秋雅芸的怀中。

林默雪求求你，雅芸，不要这么抛弃我……

　　林默雪自知利用了秋雅芸这么久，秋雅芸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哪怕从此之后再也不理睬自己，也是自己应得的，可是……可是林默雪不想被秋雅芸讨厌，她需要秋雅芸，她也想和秋雅芸做朋友。

秋雅芸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语气相当冷静，但秋雅芸的纤纤玉手却相当温和地拂去林默雪脸上的泪水。

林默雪什么……

秋雅芸我可以原谅你的过错。

林默雪可是……我……

秋雅芸我到底你现在也算得上我的第三个人格，你我本就是一体，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拆散我们呢？

　　系统被秋雅芸赋予了姓名之后便成为了独立的人格，但这个人格建立的基础是在秋雅芸赐予姓名的基础上，所以林默雪存在的本质还是得依靠秋雅芸的灵魂之力，仍然无法脱离秋雅芸单独存活，而秋雅芸想要变得更强也离不开林默雪的指引。

　　抛弃林默雪对于秋雅芸而言，除了发一时之气外没啥好处，跟林默雪闹翻了谁来给秋雅芸任务做？秋雅芸上哪里学新的能力？和林默雪闹翻基本就是弊大于利，而秋雅芸本身也不希望自己到头来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倒也希望能有个灵魂的伴侣陪在自己身边。综上从哪一方面来说，秋雅芸都不会和林默雪闹翻的。

林默雪雅芸真的……愿意原谅我？

秋雅芸起码你还知道认错，没有到了这一步还要阻止我。

　　林默雪之前的所作所为固然自私，但好在现在倒是良心发现，没有阻止自己打开匣子，如果林默雪到了这一步都还要欺骗自己的话，秋雅芸就得考虑用什么手段提防林默雪了。

　　而秋雅芸到了现在，才恢复了了完整的人格，同时有了前世完整的记忆，前世自己因为体质羸弱再加之身边没用亲人而遭到无数欺凌，之后偶然间遇见了看似对自己好的女孩严忻畅，为了她自己甚至一度得罪了当时的黑帮老大的儿子张海涛，结果就是自己被张海涛揍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严忻畅居然来了个落井下石，怂恿张海涛进一步揍自己，好欣赏自己绝望的表情，但严忻畅是想不到自己会因此而精神崩溃，直接杀掉了三人。从那之后自己变得越来越嗜血，那些欺凌过自己的人，都被自己用各种手段杀掉，自己还最喜欢把他们内脏挖出来，在他们尸体旁放盆清水，将他们的内脏丢进去洗干净。

　　就这样自己成了个杀人狂，但是被卷进了这个世界重生之后，自己失去了部分灵魂，导致这段记忆缺失，自己灵魂的罪恶面也减少了很多，现在自己的灵魂完整了，那段记忆和自己灵魂的罪恶面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