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伽优怔怔望着托雷基亚，托雷基亚勾着唇，坦荡的目光未曾从他的身上离去。

心绪有时像一面透亮的镜子，不猜就知道是什么。而有时却像冬天里的混林被蒙了一层厚厚的纱雾，窥不见其真容分不清其颜色。

明明只是执着于寻求真理，却在道路上飘忽不定。

所谓的光明也好，被人唾弃的黑暗也罢，不过是托雷基亚在无聊时一念之间所做出的短暂选择。

矛盾被冠以名称，他在找寻能同时超脱黑暗与光明的强大。

“你认真的吗？”伽优试探性的问出了声。

托雷基亚直视他的眼睛缓缓道“一直如此。这世间本就没有正邪之分，立场不同的我们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片面考虑事物的对错，然后做出选择。”

伽优点了点头，没有劝服也没有质问，只是很认真的听他讲话当个合理的聆听者。

伽优思考片刻，在托雷基亚停口的时候接道“照你这么说我们有可能会成为对立的敌人，也有可能会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都有可能。”

托雷基亚没想伽优思考了那么长时间只得出了个这结论，有点傻气是怎么回事？

“呵呵”托雷基亚被自己的反应蠢到了，经受苦难洗礼过得灵魂怎么会像他想的那么单纯而又简单。

随即换了个姿势蹲在伽优面前附耳轻道“荣幸至极，无论与否。”

而伽优顺势拍了拍托雷基亚的肩膀道:

“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许诺真挚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托雷基亚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对于伽优莫名其妙的承诺深信不疑，但心脏的快速跳动让他不得不为之动容。

“为什么？”托雷基亚抿了抿唇，语气轻飘。

伽优很自然的回复“因为我是挡风者。”

“……挡风者。”托雷基亚颓然明白讥讽出声“所谓的羁绊——脆弱，不堪一击。千百年来我见过许多悲惨的例子……可笑。”

“人性是个喜怒无常的东西，它可以很美好也可以很现实。”

“光明所守望的东西，黑暗何尝不能。”

“那个……”伽优看托雷基亚有些过度解读了自己的话赶忙解释“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吗？”

“就是字面意思啦，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就这么简单，但坏事我可做不来别叫我。”

托雷基亚“……哦，不需要。”

伽优“……”打扰了。

聊天以两奥的长久沉默为结束点不了了之。

各自都没有去深问对方的抉择，选的那条路自有他走的道理。只要不残害无辜生灵一切好说。

“老托，你和泰罗好起来了吗？”伽优打破了沉静。

嘴巴闲不住反正是。

托雷基亚: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八卦的味道。

“老六吗？呵呵，不好我会潜伏在光之国那么长时间？”托雷基亚转身进了玄关，他需要找个坐的地方，一直站着老年人受不了哦。

伽优迈着短腿紧跟着他的脚步也进了门。

“老托，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我怎么知道，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

“……这么说你会那个药剂喽？”

“不会，不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