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我可爱的野心，今天有没有好好长大啊！”贝利亚低沉的声音像是对待情人之间眷恋低喃。

他蹲下身，视线与野心的茎杆齐平，密密麻麻的青色尖刺交叠错落，给奥一种荆棘丛林的错觉。

“也不知道伽优那小鬼头怎么样了，我教他的有没有用上。”

“捷德那孩子这两天老吵着要和我一起吃饭，有什么好吃的，光之国也不知道管管，不怕我把他领入歧途，切。”

“断了联系就好像心脏空出了一块，不知道动向，更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会不会再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吧，毕竟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我们不过是他成长道路两旁的高树，总要略过，忘记的……”

贝利亚自说自话的唠嗑，收回视线，又对着通讯面板盯了会儿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起身再望这一眼花丛。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奥嘛，总要往前看，回归正常生活。”

“……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回去，捷德最喜欢我做的蛋汤面，再晚一会儿就赶不上准备，小家伙要饿了。”

野心被风吹的摇晃，在无声中颂着离别的赞歌，它们被风推得东倒西歪好似在道别，叶子起伏不定。

他们和伽优别离之后，偶尔会不习惯，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安耐不住探险的好奇心也被打回，失去了原本的乐趣，可又着实无聊，几个奥偷偷摸摸钻了进去准备再一探究竟。

可最真实的视觉传达却是:

虽被称为荒废的实验室，但里面被经常性的打扫，瓶瓶罐罐，奇形怪状的东西被分类摆放整齐，还有详细的日期。

赛罗抚摸着干燥的纸张，上面是碳素笔勾勒的时间还有一小段话语。

“3.23，升华胶囊我早就研究透彻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劣质品，骗他扔了，其实在这里留着。”

而泽塔手里拿的是外边包裹着透明密封袋有些丑丑的蓝色玩偶，袋子上被贴着便利贴:

“6.01，他在地球出任务给我带回来的儿童节礼物，说是和我很像，哪里像了！”

这种东西，架子上摆放的还有很多，旁边贴着各种标识，看起来每一件都被认真对待过。

“4.25，这是他给我带回来的一小罐亮绿，说对我研究有用，好家伙，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会被他拿到手里！赛文说销毁，可我把它藏在这里，毕竟这是你送我的。”

“5.17，他这次没给我带礼物，好吧！带了，浑身带血的自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12.20，星星很亮，我再也收不到稀奇古怪的礼物了，我的实验室也一如往常的安静，有点不习惯，哦！原来是少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鸟。”

……

哪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不过是一个奥对另一个奥言不出口的思念罢了。

快要跳出胸膛的思念被寄托在物品上，纸张上，埋藏在心底深处，不溢于言表而已。

“我以为希卡利不想伽优的，他隐藏的好好。”泽塔放回手里的物件闷闷道。

科学家不只会研究冰冷的数据，虽不同于小辈的直白热烈，但要比小辈的含蓄滚烫。

“泽塔，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赛罗语调没什么起伏，也可以说是僵硬。

“……赛罗师父，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对吗？”

泽塔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希冀，而赛罗问了一句莫须有的话:

“现在是什么时候？”

“5:46”

赛罗嗯了一下“天亮了，星星也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