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岁亦莫止4

这是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宫野志保靠着沙发背，端起瓷白的杯子，用杯盖旋转轻擦着杯沿，打量着对面的人。眼前的世良真纯端着咖啡杯一口一口地啜着，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

几乎一刻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说话。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咖啡。”志保背起挎包。

“你看过最近的头条新闻吗，《工藤新一&毛利兰——神仙眷属的样子》。”世良坐在原地没有动。

“那种八卦新闻引起不了我的兴趣。”

“但你可是这种新闻素材的第一目击者呢，上午在医院的时候，你都看见了吧，小兰挽着工藤，他们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你……”志保一时间说不出话，许久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她居然大意到连自己被监视了这么久都浑然不知，反而让对方轻易地掌握了自己的行踪。她沉住气，暗暗打量周遭的环境，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场，便回过身坐了下来。世良悠悠点上了一根香烟，放在口中轻舒烟云，那气质像极了某个容貌艳丽却身死废墟的不老女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侦探嘛，本来就会点儿，你以为我是像工藤和小兰那样乖乖巧巧长大的高中生，那只是过去的你看到的我而已。”

志保笑了，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很有趣，方才的做派虽然有些故作成熟，但也不失冷静沉稳，不像毛利兰那样的温室里的花朵，也比工藤新一更懂人情世故。

“你笑了。”世良嘴角上扬，“还是看着我笑，说明你对我有兴趣啊，表姐，我还有更多有趣的事可以告诉你呢。”

“哦？洗耳恭听。”

“但是我总不能白白地就告诉你吧，表姐，你的秘密或许可以用来交换。”

志保摇头：“那不好意思，我对你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看起来也是这样的。”世良往一方叠好的餐巾纸上掸落几点烟灰，“你不愿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

志保无言地看着她，眼神闪动着挑战和戏谑。

“如果我告诉你，等你一旦成功，全世界的黑道白道都会和你争夺那个药，你怎么办？”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方才的话仿佛花费了世良一些勇气，她屏住急促起来的呼吸声，使得自己看起来仍旧有十足的自信。而对面的志保好像已经看穿了她的畏惧，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世良勉强迎着她的目光对上去，却只对上了一片温和的迷离。

志保微微一笑：“这与你无关。”

“别自欺欺人了！”世良真纯突然提高了音量，志保的淡漠使得她有些忿然，忘记了刚才的忌惮而全然不顾任何禁忌的言语，“你很清楚你母亲是为什么死的，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地跟着她走下去，你知道你自己的下场！”世良收住声音，迅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接着咬紧牙关，吐出了最后几个字：“你会和她一样！”

志保仍旧漠然：“那也与你无关。”说罢，她按下了桌边的服务铃：“不过谢谢你的提醒，咖啡我请。”片刻，服务生走了过来，面带微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说：“您好，两位小姐，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志保微笑：“麻烦结账，另外还请提醒一下这位小姐，这里禁止吸烟。”说完，她施施然走向前台。

世良真纯还一动不动夹着没抽完的烟头懵圈，服务生转向了她，语气友好而语意强硬地说：“您好小姐，我们这里是无烟场所，请您熄灭烟头。”“啊……这里，不许吸烟？”世良干瘪地眨巴两下眼睛，一脸无辜。“是的，请您看这里。”服务生舒展地举起右手，指向了墙上贴着的一张标语。“啊……好的。”陷入尴尬而不能失去礼貌的境地，世良手忙脚乱。

好容易收拾完烟头和烟灰的残局，世良急急忙忙追出咖啡厅，志保却已不见了踪影。“该死。”世良在心底生气，“居然被她摆了一道。”无奈之下，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老妈，对不起，我找到她，但是跟丢了。”

“话带到了吗。”

“带到了。”

“那就好，这样也算是我们提醒过她。”

“老妈，如果事情真的和您预料的那样……”世良深吸一口气，“那她……”

“我们已经提醒过她了，她知道后果。如果真如我预料的那样，即使她没有在争夺中被杀死，MI6和FBI也会对她追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