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2月25日凌晨00:24<江川警局>——
宋温酒从审议室出来后找了个地方便坐了下来,太久的体力消耗让她状态更加的差劲,本以为今天可以早点休息,却还是熬到了这么晚。
半夜警局里的人不多,宋温酒靠在椅子上休息时隐隐约约觉得有人从自己身边路过,但是因为疲惫,她也懒得睁眼去看。差不多五分钟,督察林欣悦就拿着一杯盐水走来。
“宋小姐。”林欣悦轻轻喊了一声。
宋温酒眉头微皱,几秒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林欣悦就把背直了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听闻宋小姐今天身体不大舒服,就送了杯盐水来。”
林欣悦说着,把手里的盐水递给了宋温酒。
“谢谢。”宋温酒接过水杯,吹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问:“是那位司机先生吗?”
在这里的人,宋温酒只想到司机知道她不舒服的状态了。
林欣悦笑着摇头,“是总督察,他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给你泡杯盐水送来的。”
宋温酒:“总督察是…?”
“就是刚才给你做笔录的那位。”林欣悦回答。
十五分钟前——
“宋小姐,进来吧。”一位探员指审议室的门让宋温酒进来。
宋温酒对他微笑就走进了审议室,酒精的作用已经过去了,麻痹的感觉没有了,现在剩下的是完整的头晕目眩。
宋温酒看都没看审核她的人长什么样就在他面前坐下,一手撑着头,盯着桌面不知道哪个地方看。
“怎么了?”
宋温酒眨了两下眼睛:“没事的警官,就是有点头晕。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后面的问题宋温酒都没抬头看警官一眼,眼睛微闭,回答问题的语气不冷不热,也不管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无礼,她只知道,她快晕死了。
直到后来要出审议室的时候,因为没站稳被他扶了一把宋温酒才看清他的脸。
丁程鑫的身高有一米八七,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容如冰。他已经把白色大褂褪去,只剩下一身深蓝色的警服,左胸位置别着证件就无其他,显得温润清冷,禁欲洁净。
他拉着自己的手腕,站着有些距离,只是一个小动作就让宋温酒感到心慌,但苍白的脸上流露不出一丝惊恐,从容而大方。
“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突然起来的重逢让宋温酒没有做好准备,她和丁程鑫快有五年的时间没见了,见面以来他一直表现得冷淡,真的想不到盐水会是他吩咐送的。
宋温酒摩挲了几下杯沿,再次道了一声谢:“谢谢。”
做完笔录,司机留下了电话住址以及身份证号就可以离开了。
宋温酒穿着红色的毛衣裙和黑色风衣撑着一把警局送的黑色伞就走进了雨里,她走得不快,风吹过她身边,衣角掀起,也不知冷。
警局右边的走廊,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丁程鑫站在那盯着远去的身影看,手浮在半空中,手里好似还残留着关于她的一丝气息。
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又觉得他哪都不高兴。
右手搭上左手的手腕,低头看,是一条简单黑色的皮筋,看着有些旧,应该蛮久了。
丁程鑫安静地站着,林欣悦从一边走来:“看些什么呢,丁sir?”
他不动神色地把衣服拉长盖住了手腕上的皮筋,“没什么。”
林欣悦手按上面前的栅栏,忽的说了句:“丁sir,生日快乐。”
丁程鑫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谢谢。”哪怕感激,表现的还是那么的冷淡,不愧被警局里的人 称作“不近女色的冰山”。
林欣悦也不多说什么,把手里的两百块钱递给了他:“这是两百,拿着。”
丁程鑫看了眼,没有接。
林欣悦无奈,拉起他的衣袖,把钱塞了进去。
“拿着吧,这钱是刚才那位宋小姐给的。”
丁程鑫讶异,“她给的?”
林欣悦:“是啊,刚才走的时候找我借了两百现金,微信转我了。说什么你生日让我把这个给你,可惜过了0点,有点迟。”
凌晨1:52<江川西区>——
丁程鑫洗了个澡和头,顶着一白色毛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室内只有书桌上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整个房间是简约白色,书桌前是窗户,窗户底部一横行的空位,被他用来放盆栽。
丁程鑫将毛巾扔到一边,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眼里褪去了工作时的严肃冷清,只剩下满眼的温柔缠绻,嘴角一直小幅度上扬,心情看样子很不错。
良久,他拿起放在桌角的日记本,封面是青柠色,打开的第一张是星空的颜色,后面是正常的笔记横行。
他拿起黑笔,在一页一字一句地写下今天的事情:
– “2019.02.24晚上22:45分左右见到了小九,25日凌晨0点多收到了她的生日祝福和二百块钱,开心。”
端详了一会儿本子,丁程鑫把它翻到了以星空为背景的第一页,拿起一支白色的笔,写下了久违的一句话:
– “2014.05.07–2019.02.24——分离1753天后与小九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