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幻梦

南砚从黑暗中睁开眼，视野里是大片大片的桃林，一眼望过去，满山遍野，一望无际。

和少阳秘境前的那一片桃林颇有些相似之处，却比那片桃林更绚烂，更美丽。

“怎么样？我这十里桃林不错吧？”一个略带着些嘚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砚想转过身去看一看说话的人是谁，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她往下一看，在视野的余光里看到了白发红衣。

南砚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现在身处在自己的回忆里，只能跟着过去的自己的视角，这种情况她已经驾轻就熟。

过去的自己没有转过身，所以现在她只能跟着她的行动。

她听到曾经的自己开口说话，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桃林，赞叹了一句，“确实不错，天上地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处这般风景了。只是不知是否真的有十里。”

“十里是没有，但也差不多了，再种上个百八十年也就有了。”视野左边出现一个粉色的身影，是上次在记忆里见过的折颜。

“呵，由此可见折颜上神这些年有多悠闲。一年种一棵，到了如今已是成片的桃林海了。”右边出现一道紫衣白发的熟悉身影，语气懒懒的。

“不及东华帝君悠闲，还有心思琢磨厨艺。我可听说你座下的司命星君吃了你亲自做的鱼，激动的都昏了过去呢！”折颜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谁不知道司命那是差点被鱼的诡异味道给送走的，折颜这反话分明就是嘲讽。

东华这老神仙却是个脸皮厚的，像是听不出折颜语气里满满的嘲讽，顺着话头往下说，“本帝君难得下厨，司命自然是感恩戴德。过于激动了些，”说到这里，他还煞有介事的点一点头，“司命着实太不稳重了些，还需历练历练。”

南砚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也能想象的到，定是一本正经的招人嫌，没见折颜那一脸牙疼样。

似是还嫌不够，东华火上浇油，“我们几个怕就是你折颜上神最闲了，否则怎么有那么多时间养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白家请的保姆呢。”

“养孩子又怎样？亲手养大自己的媳妇，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体验，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福气的！”折颜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还嘚瑟起了他那一身亮闪闪的凤凰毛。

东华哼笑一声，“说的好像谁不是亲手养大自己的媳妇一样。” 说罢，南砚就感受到了那投在自己身上那如有实质的目光。

南砚心脏一悸。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东华很快收回眼神，可南砚却觉得身上想被火烧过一般，烫的吓人。

南砚能清晰的感受到，曾经的自己听了这一句话，只是轻轻牵起了嘴角，面上一派镇定，可剧烈的心跳声却一直萦绕在南砚耳畔，显示出身体的主人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我也曾教养过浅浅两万年。”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墨渊不甘示弱的开口。

在座的各位谁不算是自己养着媳妇长大的呢？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南砚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南砚视野旋转，是这具身体转过了身。顺着曾经的自己的视野看去，只见墨渊身着一袭朱红色华袍，更衬的他面如冠玉，俊朗非凡。只是似乎与他的风格不太搭。

显然曾经的南砚也是这样觉得的，因为她听见曾经的自己说：“墨渊，你怎么穿如此艳丽的衣裳。”

“这是浅浅送我的，她说我这样穿好看。”墨渊状似无奈，实则眼里的宠溺笑意藏也藏不住。

“既是小五觉得好看，你穿过来给我们看作甚？莫不是来炫耀的吧？”折颜瞪向墨渊。

“绝对没有。”墨渊端着一张严肃的脸，一本正经。折颜却硬生生从里面看出了得意。

“谁像你一样，多大岁数了，成天穿着粉嫩嫩的衣裳，花枝招展。听说狐帝家的小四又去追那毕方鸟了？连媳妇都不会哄，怪不得没有新衣穿。”东华笑咪咪的往折颜心口上戳。

眼看着折颜的面色扭曲，一场大战就要来临，‘南砚’忙开口：“好了，你们几个别斗嘴了。要是让外面的小辈看到你们一个二个这么幼稚，还不得笑话。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别忘了我们今天来这里是干嘛的。”

‘南砚’抬起手拍拍折颜的肩膀，“早就听闻折颜上神的桃花醉堪称一绝，折颜，今天我可要好好尝尝，你可不能拿些新酿的糊弄我。”

折颜哼了一声，去拿酒了。

东华和墨渊这两个黑心肝的，还想喝他的好酒，想的倒美。

折颜取了几坛不过百年的桃花醉，暗戳戳往里面掺了水。这才往酒窖最深处取了年分最久的给南砚。

几个人或坐或倚或躺，在桃林间品酒畅谈。

折颜又灌了一大口酒，想着离开了好几日的白真，心中难免郁郁，他随手把空了的酒坛往地上一扔，折了临近的桃枝握在手里，在桃树空隙间挥动起来，以泄心中郁气。

他一个翻身落在东华面前，用桃枝指着他，“东华，我们来较量较量。”

“好啊。”东华欣然应下，也随手折了桃枝在手，和折颜你来我往的交起手来。

‘南砚’和墨渊相视一眼，眼中俱是笑意。

‘南砚’召出一把竖琴，墨渊取出一把古琴，手腕波动间相互配合，流淌出悦耳的乐声。

四周的桃花被东华与折颜的交手惊动，簌簌而落，又被两人扫荡的腿风扬起，洋洋洒洒出了漫天花雨。落了‘南砚’和墨渊满身。

……

南砚被这漫天的桃花迷了眼，只觉得眼前一切如仙如梦，这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太美，叫人眷恋，依依不舍。

哪怕是梦，她也甘愿陷在这回忆里不愿醒来。

作者说为了区分，回忆里的南砚打‘’号，没打的就是现在没有记忆的南砚

作者说感谢大家的收藏😘

作者说东华帝君美图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