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冷心冷情

南砚背对着若玉，若玉看不清她的神情，听到她这样说只以为她在维护那个人。

若玉捏紧了拳头，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嫉妒和不甘。

胸口升腾起的火焰让若玉暂时抛却了刻在骨子里的风度翩翩，他大步走到南砚面前，按住她的肩膀，“为什么你会种出心灯？为什么你这么维护他！”

南砚蹙了蹙眉，用力从若玉手下挣脱出来，语气有些僵硬，“你越界了。”她不明白，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换了一副态度。她退后几步，面色冷了下来。

若玉看着南砚，她明明只离他几步远，可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跨不过的千山万水。他突然轻轻扬起唇角，“你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从山洞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敏言和玲珑失踪，我没看出你有多担心。至于我和司凤，你也是看在璇玑的面子上。”

“你表面上和谁都关系不错，谈笑风生，其实心里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你真正在意的只有璇玑一个人而已。”

若玉苦涩一笑，“不过没关系，我总想着，你没把我放在心上也没关系，至少也不会有其他人能得被你真正放在心上。你就一直这样就很好。可为什么！”若玉的语气激动起来，“为什么你能种出心灯！”

南砚听着若玉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南砚看着若玉，不带丝毫感情，“是又如何？你那天在山洞里既然醒着，就该知道，我修无情诀，心中只有大道，世间万物在我眼中没有任何区别。既然知道，又强求什么？你不该说出来的，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

她的眼神淡极了，不带丝毫情绪，若玉却觉得心口被刺痛，脸色煞白。

他踉跄后退几步，狼狈的转过身快步离去。

直到若玉消失在小道上，被茂密的花卉盆栽遮挡住，南砚这才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唇角渗出猩红的血液。

原来胸口的疼痛不是她的错觉。

南砚擦掉嘴角的鲜血，快步往少阳客院走去。

等脚步声远了，司命这才放开拉着昊辰的袖子，利索的躬身请罪，“帝君息怒。”

昊辰摔甩袖子，面沉如水，声音冷的快要掉渣，“息怒？那你说说，你刚才作甚要拦着本座？”

司命冷汗都快下来了，心里苦不堪言，帝君啊！我们可是偷听啊！您这么贸贸然出去，被您师妹发现了岂不要遭？

可他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您不是一直希望她能心无旁骛的好好修炼吗？她已经自己解决的很好了，您不是应该高兴吗？”司命也在心中暗暗感叹，真不愧是帝君的师妹，拒绝起别人的心意那毫不留情的架势和帝君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这两个人心中都心有所属，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如何？他只希望帝君师妹心中之人是帝君就再好不过，否则不知道帝君该有多生气。

帝君与战神已经悲剧了，可不希望帝君与师妹这一对也悲剧，他的心脏受不住啊受不住！

昊辰一滞，也觉得自己的气来得莫名其妙。

这该死的凡人肉身，就是麻烦！

照例埋怨了一番，把一切归咎于这具肉身。昊辰口气略松了松，“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这一次就算了，那刚才师妹都吐血了，你怎么也拦着我？”

昊辰刚才一共想出去两次，一次是若玉抓住南砚肩膀的时候，他想走过去把若玉的手给掰断。一次就是南砚吐血的时候，都被司命拦了下来。

“我就是觉得，您师妹或许不希望被别人看见……”司命小声说，把头垂的更低了。他才不会告诉帝君他是看出了南砚是因为无情诀反噬才吐的血，担心帝君上前查看发现后大发雷霆，那他岂不是会被波及？他才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昊辰见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挥了挥手，“赶紧滚回你的司命殿去！”

“遵命！”司命麻溜的滚了。开玩笑，现在帝君是凡人之身没接触看不出来，他不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溜，难道要等帝君亲自查看后成为被殃及的池鱼吗？

南砚回了房间关上房门，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她却不急着运功恢复，强撑着到桌案后坐下，从桌案上摆着的一小摞杂七杂八的书中间抽出她画的那副画。

画上紫衣银发的男子长身玉立，高大挺拔。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男子无双的风华与威仪，气势非凡。

他的脸只简单勾出了轮廓，留出了空白的五官眉眼。南砚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他的轮廓，努力的回想着他的脸。

他会长什么样呢？南砚出神的想着。

南砚终于抵挡不住五脏六腑的剧痛，她努力压下喉口涌上来的腥甜。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南砚趴倒在桌案上，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案边上的书堆，书籍和纸张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