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挖苦

离泽宫客院

禹司凤今天一大早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刚一出来，就听到了许多阴阳怪气的挖苦。

“哟，瞧人家这不紧不慢的样子，被人家掌门千金和长老亲传追着喊着要嫁，多风光啊！可真是给咱们离泽宫长脸啊！”

“张脸？咱们离泽宫的规矩都成了笑话。他一人之事，却拖累整个离泽宫，可真是脸大啊！”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可到底是觉得禹司凤违背了离泽宫的规矩损坏了离泽宫的声誉让他们觉得丢了脸，还是羡慕嫉妒禹司凤艳福不浅，谁知道呢。

禹司凤的全副心神都挂在璇玑身上，期待着她能捧着心灯来找他，对他们难听的话置若罔闻。

“都是同门，两位师兄何必如此。司凤虽不喜传那些是非口舌，不代表这些闲言碎语不会传到宫主耳里。”

那两个一唱一和的弟子听到人提起宫主，顿时静若寒蝉的不敢再议论。但面上却不能露了怯，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一顾。

听到熟悉的声音，禹司凤这才抬眼看向了其余弟子们聚集的地方，若玉正朝着他这边走过来，冲他安抚一笑。

“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若玉，你没事吧，这两天都不见你。”禹司凤和南砚想的一样，若玉知道是南砚摘的面具，但他回去之后没有告诉副宫主。等副宫主察觉不对，这才逼问，说不定还用了刑，若玉这才说出来。他这两天一直不出房门，有可能是在养伤。

禹司凤第一时间不是询问情况和责问，而是担心他有没有事，若玉心中一暖，也更觉得羞愧。

“我没事，倒是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我隐瞒了你面具的事情，还告诉了副宫主。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是我的私心，你也知道我对南砚……”若玉顿了顿，“我不希望你们的关系变得麻烦，产生什么纠葛。”

禹司凤拍拍他的肩膀，毫不介意的说：“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反倒是我，南砚摘了我的面具，你不要怪我才好。”

“我怎么会怪你，我最了解你了，你整颗心都挂在璇玑身上了，哪还装得下旁人。说到底，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弟子能摘下面具。未有先例的事情，这些说法也未必可信。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南砚对你小子有意思，我看她看你和璇玑的戏看的可欢了。”

禹司凤这下松了一口气，知道是南砚摘下他面具后，禹司凤心里就乱成一团，后来冷静下来后也就释然了。说到底，情人咒面具只有两情相悦之人能摘的说法，也只是说法，没有切实的例子。

禹司凤也从来没有看不清自己的心意过，他的心里始终只有璇玑一个人，对南砚只有欣赏。而南砚更不可能喜欢他。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璇玑和若玉误会，心中生了芥蒂。而心灯是很好的验明他真心的东西，只要他种出心灯，并且只在璇玑手里光亮如初，就消除了这个隐患。

至于璇玑能不能种出心灯，禹司凤不敢抱太大希望，璇玑那懵懵懂懂的样子，或许还只拿他当朋友呢。

两个心中对彼此都有愧疚的人不约而同揭过了此事。禹司凤转而问起了若玉脸上的疤来。

“这两天不见你，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若玉唇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尽力若无其事，“离泽宫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丢了面具是何等重罪，我怎么会不受罚，这疤算是个小惩，是对我的警告。近日天墟堂猖獗，我算是和他们打过交道，宫主让我同副宫主一同前来，处理相关事宜。事毕了，再拉我入十三戒。”

“我还以为离泽宫的宫规终于有了人情味，看情况，是我想多了。”禹司凤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

时间一点一滴滑过，已然日上三竿。离泽宫的客院里，弟子们还聚集在一起等着，院子外面也偷偷聚集了不少其他派的弟子，等着看种心灯的结果。

副宫主摇着扇子，走出房间，好整以暇的对站在廊下的禹司凤说，“哟，那两个丫头还没来呢？看来司凤你期待的真心悬了。”

禹司凤听到这话，默不作声的垂下眼。

“司凤！司凤！”就在这时，欢快的脚步声传来，璇玑拉着南砚从院门口跑进来，边跑边兴奋的喊着禹司凤的名字。

禹司凤豁然抬起头，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明明璇玑身旁还跟着南砚，他却只能看到璇玑一人，看着她如花的笑颜，看着她朝自己跑过来。

“司凤你看！我种出心灯了！” 璇玑捧着心灯递到禹司凤面前，像是捧着一颗真心，小心翼翼的递到心心念念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