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猜测

“六师兄，那鲛人说我不是完整的我，那万一有一天那个不受控制的自己把梦里的事情变成真的可怎么办啊？”

“璇玑，你可别再受那鲛人的当，妖物最爱蛊惑人心，给人造就心魔，他就是想害你。或许昊辰师兄说的对，你就不该找这万劫八荒镜。不然这四年来都好好的，偏偏在碰着碎片后又出了事。你一定是被埋下心魔了！”

“心魔？可为什么心魔偏偏找上了我，南砚就好好的呢？”

“妖物害人之心，你我怎知？就像那傲因操控瞿如鸟取这满山的祝余草，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呀？”

“璇玑你别怕，我们把这碎片给毁了，看它还怎么影响你。”

“不行。”璇玑和南砚的声音同时响起，随之同时响起的是南砚推门而入的声音。

“南砚你醒啦！”璇玑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南砚，她醒来后就不见南砚，还以为她还睡着呢。

南砚把门掩上，紧紧握住璇玑颤抖的手，给予她力量。

“南砚，为什么不让我毁了万劫八荒镜？你该知道这样对璇玑很不好的，万一被长老们发现了，又少不了一场是非。”钟敏言很疑惑。

“六师兄，我觉得万劫八荒镜是没有问题的。我这次一睡，确实梦到了一些记忆片段。我觉得鲛人的话不是假话。”

“那你想起什么来了吗？”璇玑问。

“只是一些前不搭后的片段而已，我觉得得集齐碎片才能完全恢复。”南砚摇头，语气一转，“但我也不是全无收获，在梦里和人打了一架，有所领悟，已经突破阳厥功第十层了。”

“南砚你真厉害！”璇玑高兴的说。

“等等，”钟敏言蹙着眉，“你说你在梦里和人打架，那你杀人了吗？”

南砚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这和璇玑见到的一模一样。

“杀了，”虽然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她不知道，但她不打算说，“但我是为了救要被他们伤害的人的。”

“所以啊璇玑，你不用太担心，”南砚安抚的拍拍璇玑的手背，“你只看到你杀了人，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救了更多的人呢？你看，你哪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为了救我们？”

“其实我这四年来一直有一个猜测，我觉得鲛人没有在骗我们。”

“璇玑，你是不是觉得他好像认识你？”

璇玑点点头。

“我记得我还问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们以前认识吗？”

“这个鲛人说的话很有意思，好像总有其他的意思。他说你们这一世还不认识，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你们上一世认识吗？”

钟敏言脑中灵光一现：“你觉得这股力量和璇玑的上一世有关？”

“对，”南砚点头，“如果像六师兄猜的那样，鲛人是引着我们坠入心魔，可为什么我和璇玑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坠入心魔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

“我从四年前就有过一个猜测，我觉得璇玑很有可能是天界贬下凡间历劫的仙人。”

“璇玑为什么生来就没有六识？或许这就是天界对她的惩罚。而她为什么会被惩罚，或许就和璇玑在梦里看到的事有关。”

“璇玑体内的力量往往在危机关头出现，总能救我们于水火。如果是心魔，怎么每次都出现的这么巧呢？”

“璇玑控制不住自己，或许是因为璇玑现在是凡人之躯，控制不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集齐万劫八荒镜的碎片后，可能会有两种情况，一是璇玑完全觉醒，能轻松驾驭体内的力量，二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璇玑如果真的是被天界贬下界的，她觉醒未必是好事，可能会被天界的人找上，所以鲛人才会说‘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才是最好的’这样的话。”

这些都是南砚这四年来一直在想的问题，关于璇玑，她想了很多可能。

为什么这么确定自己的猜测，她以前不知道，但这次醒来后，她有了答案。

那个红衣女子曾提到过凡界，她与那魔尊战斗的地方就是凡界，梦里的她拼死护佑凡界，说明她与凡界有着莫大的关联，见过很多仙人历劫的样子，才会下意识把璇玑的情况往这方面想吧！

钟敏言消化了好一会，然后问：“那我们该怎么办，还要再找万劫八荒镜吗？”

“我是要找的，但是璇玑先不要碰，鲛人说过我们很快会再见面，我觉得这不是假话。或许不久后我们还会再见，等那时我们仔细问一问情况再决定。”

“璇玑，你把你的那块碎片先交给我保管吧。”

璇玑刚才一直听得懵懵懂懂的，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仙人，也从来不敢想成仙，她要成什么仙？懒仙吗？还是食仙？

听到南砚的话，璇玑把自己一直收着的碎片交给南砚。

南砚把两块碎片收好，看着一脸凝重的钟敏言，有些好笑，“其实不用这么担心，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就算璇玑再失控，我也有把握能从她手下救人出来。”

她抚了抚垂在耳边的流苏剑穗，“我的这把剑可不是吃素的。”

钟敏言想起今天在山洞里南砚一剑斩断束缚在司凤身上的力量，心里稍安。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好好护着师妹的，哪怕是死。

“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能跟昊辰师兄说，知道吗？”南砚叮嘱璇玑。

“啊？”璇玑一脸懵。

南砚好笑，一看就知道她早就把要给昊辰师兄传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给璇玑带来麻烦的。”钟敏言说。

“对，这件事情只我们三个知道。”

“其实不管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我们能做的都不多。只能暂时不让璇玑接触万劫八荒镜了。”

这几个关在房间里讨论，剩下几个去参加镇民们准备的答谢宴了。

宴会上镇民们一直给几个人敬酒，玲珑见璇玑他们迟迟没有出现，不免又想起钟敏言把她支出来和璇玑单独在房间里说话的事情。

一想到她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酒也就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