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辰

几人忙碌到了傍晚，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还没缓上口气，璇玑和玲珑就被褚磊叫去了大堂。

掌门应该是为了今天和邬童的事情，担心褚磊处罚璇玑，南砚硬是要跟着一起去。

果不其然，褚磊一看到璇玑就来气，“褚璇玑，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就知道睡觉，该做的事情一样也不做。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你知道吗？竟然连个命剑都召唤不出来，这要是传出去，我少阳派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那个，掌门师叔，”南砚举手表示自己的存在感，“我今年也十六了，我也召唤不出命剑。”

南砚说出这件事是想转移一下褚磊的怒火，把褚磊的注意力转移，毕竟几位师长也是为她头疼过的，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放弃探寻她召不出命剑的原因。

谁知褚磊并没有转移注意力，反而更生气了，“你和她能一样吗？虽然召不出命剑，却也刻苦，小小年纪不论是阳厥功还是瑶华剑法都练的很好。再看看她，整天不知道在干嘛，资质驽钝情有可原，可这也不是她不上进的理由啊！”

看到褚磊更加生气了，南砚不好再说什么。

“娘！你看看爹爹是怎么骂璇玑的……”玲珑开始抹眼泪了。

“当初娘说过，不求璇玑通达仙途，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璇玑也不想这样，可她六识残缺，她自己也没办法啊……”

玲珑哭的伤心，璇玑想要上前安慰，被南砚拦住了，也只有璇玑这傻孩子看不出来玲珑在装哭。

“好了好了，别哭了。”虽然知道玲珑多半是在装哭，但只要一提起已逝的爱妻，看到女儿的眼泪，他就会心软，再说不出训斥的话了。

最后只让璇玑在十日内练好瑶华剑法的第一层也就放她们出去了。

“这个还真有用。”璇玑已经知道玲珑是装的，抬手摸了摸玲珑脸上未干的泪，很好奇是怎么从眼睛里流出眼泪的，她自己就怎么也流不出来。

“那当然，每次只要一哭娘，爹爹就拿我们没办法。不只是爹爹，还有你喜欢的人，如果他疼你的话，只要你一哭，他就拿你没办法。”

没想到玲珑还挺懂的嘛？看来钟敏言以后会被拿捏的死死的。

“可我就没有，我想，眼泪应该就是这事上最珍贵的东西了吧。”

“在在意你的人面前，就算你只掉一滴泪，他也会无比在意，在不在意你的人面前，就算你把眼泪流干，他也不会心疼。所以啊，眼泪要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人面前才有用，其余时候眼泪就是最没用的东西。”

眼泪有时候确实可以作为武器和手段，但南砚向来觉得那是弱者的手段，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硬道理。

看着璇玑懵懂的样子，南砚摸摸她的发髻，“希望我们璇玑永远都不会有伤心流泪的一天。”

璇玑就冲她笑，眉眼弯弯，干净又美好。

“小六子，你怎么来了？”玲珑看到钟敏言，上前问到，他不是早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今天不是璇玑和南砚的生辰吗，这是师父让我给你们的寿糕。过了今日，你们就十六岁啦。”

“爹爹还是疼你的，”玲珑拿起寿糕，一块给璇玑，一块给南砚，自己也叼起一块，“这寿糕可是用八种珍贵的食材做的，真好吃。”

南砚有些恍惚，她这才记起来，今天是她的生辰，她向来不注重这些，毕竟今天也不是她真正的生辰，只是她刚好在这一天被捡回来，她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就把这一天当做生辰。

要不是刚好和璇玑同一天，她根本想不起来要过生辰。

这寿糕确实美味，可惜璇玑尝不出味道，不过她还是吃的很开心，只要玲珑和南砚吃的开心，她就开心。

“呀，”璇玑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把几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那今天不也是那个小结巴的生辰吗？”

璇玑去给禹司凤送名牌和寿糕了，南砚回到了旭阳峰，师父恒阳真人还在正殿，这让南砚很是困惑，师父日常不是在闭关就是在维护秘境，除了给她授课平常很少见到，今日怎么在正殿，难道是在等她回来？

南砚赶紧进去拜见。

“师父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徒儿吗？”

“你昊辰师兄明日就要出关了，当初还是他把你带上山的，你们师兄妹二人要好好相处，一同守护秘境。”

“是，师父。”

恒阳真人很满意，又指点了几句修炼上的问题就放她回去休息了。

“阿砚……”

“阿砚……”

“阿砚……”

南砚从梦中醒来，还有些恍惚，又做这个梦了。

南砚从床上下来，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南砚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上面的一根步摇。

这步摇是她用来挽发的，造型有些奇怪，更像是一把小剑，而那流苏就是剑穂。

流苏是由一串一串的紫色小花组成，小花是风铃的形状，南砚特别喜欢，戴在头上一步一摇，好像能听到风铃声。

她是在十年前的今天被昊辰师兄带上山的，醒来时除了自己叫南砚，其他什么都不记得，身上只有这根步摇。

她是昏迷着上了山，醒来时昊辰师兄已经闭关重修气海，她也没机会问一问。

这些年来，她时常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紫衣白发的人，他叫她阿砚，南砚感觉他对自己很重要，可惜他的脸总是模糊不清，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一定要弄清楚，而这根步摇和带她上山的昊辰师兄或许会是突破口。

等明天见到昊辰师兄，她一定要问清楚，他是怎么把自己带上山的。

南砚看看窗外还漆黑的天空，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却已经没了睡意，南砚决定去桃花林里打坐修炼。

少阳派后山的桃花林是南砚常去的地方，不仅是因为这里是秘境的入口，更是因为这里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刚醒来的那段时间，南砚总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虽然被师父收为弟子，有很多师兄师姐，但她还是觉得很孤独，如浮萍一般。只有这个桃花林总给她熟悉感，能让她安稳下来，所以她经常来这里。

然后就和经常来这里躲懒的璇玑熟悉起来。

是璇玑的单纯善良，天真纯稚温暖了她，让她渐渐融入这个世界，让她渐渐安定下来，找到了家的感觉。

璇玑对她来说特别重要，绝对不能让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