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篇：芳华早逝的白月光

屋内传来二月红气急的抽泣声，沈言清抬步走了进去，二月红难得有了几分颓废。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上去有几分疲乏，言清看的有些心疼，轻声唤道。

“师傅……”

“清儿。” 二月红抬起头看见沈言清，周身颓靡的气氛散去，起身走了过来。

看沈言清身上的衣衫单薄，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言清的肩上，言清拢了拢肩上的外套，二月红有些迟疑的轻声问道。

“你都听到了……”

言清微微垂眸，点了点头。

二月红扶着言清坐在椅子上，看着言清良久，轻声道。

“清儿，你会不会怪我，不去帮你求药？”

沈言清笑着摇头 淡淡道 “不会。”

“先不说日本人的药有没有用，便是有用，我也不希望师傅为了我违背自己的底线。”

“国恨家仇不共戴天，言清明白的。”

看着沈言清懂事的模样，二月红心里有些难受，轻轻摸了摸言清的脑袋，安慰道。

“别担心，我已经托九爷去找了，他留过学，见多识广，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你。”

言清微微点了点头，眉宇间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哀伤，淡淡道。

“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亦无悔。”

“清儿，不许胡说。”

言清点点头，笑了一下，没有再提这件事，转移话题的问道。

“对了师傅，那些日本人……”

“他们只做了一些小动作，我会解决的，你别担心。我寒心的是，陈皮居然不分是非黑白，中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二月红有些失望的说道，言清轻轻的摇摇头，握住二月红的手安慰道。

“师兄他也只是太过于担心我，所以被别人利用了而已，师兄不是那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

“师傅，你别生气。”

二月红看了一眼言清握住自己的手，言清察觉到二月红的视线，默默的收回了手，二月红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说到底他也是因为挂念你的病，要不是看他还记挂同门情谊，没有完全泯灭了良心，我是绝对不会如此轻饶了他。”

二月红说完就陷入了沉默，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清也没有说话，微微抿了抿唇，她不知道陈皮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活下来。

与日本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自己危险不说，出卖家国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看来，她需要找个时间和陈皮谈谈了。

-

第二日，厅前。

桃花擦着椅子看着坐在一旁的陈皮调侃道。

“哟～陈皮，今天是来给二爷赔不是的吧，你上次到底做了什么啊，好久没看见二爷发那么大的火了。”

“师傅骂我天经地义，以后这事你少管，去去去。” 陈皮回怼道。

说完这句话，陈皮看见朝厅前走来的白色身影，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桃花回过头就看见沈言清端着一套戏服，连忙接过。

“姑娘，你快回房间吧，二爷专门交代过，不让你作事的。”

“小师妹，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好了。”

言清并不答话，偏头对桃花说道。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而且师傅这些行头，都放了好久了，我说拿出来晒一晒。”

“散一散灰也好，再说，我要是一天到晚呆着房间里，人都要闷死了。”

“那……我去给姑娘拿件外套来。”

说完桃花就把戏服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出厅前，陈皮想要去扶言清，被言清轻轻拂开，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陈皮愣了一下。

“小师妹……”

言清偏过头没有说话，盯着桌子戏服的头面，微微垂眸，抚摸了两下。

“小师妹，你别生气 我错了。”

“哪里错了？” 言清听到这话转过头，定定的盯着陈皮。

“我……” 陈皮有些懵了。

言清叹了一口气 “你连你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便和我道歉，你可知我真正为什么生气？”

“还是，你只是为了哄我，是不是我今日原谅你了，你下次一样不会改？”

“不是！不是的。” 陈皮忙道。

“师兄，你我自幼在师傅门下学艺，也算的上是一起长大，我自认我了解的师兄，是明是非辨黑白的，可你……”

说到这，言清控制不住的轻咳几声，陈皮想要去扶，被言清避开继续说道。

“可你做了什么？如今时局动荡你与日本人合作？让师傅去见他们，可知他们会不会让师傅做一些危害长沙的事情？”

“师妹是来当师傅的说客的吗？”

陈皮微微愣住开口询问道，言清微微摇了摇头头，极为认真的说道。

“不是，我没有授师傅的意来对你说教，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选择。”

“师兄，我不想你做出什么已经无法挽回的事在去后悔，如果你是为了我那就停手吧。”

“别在和日本人联系了，好吗？”

言清轻轻抓住陈皮的手，带着些哀求般的说道，陈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垂眸，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不在和日本人联系了。”

“此话当真？” 言清仰起头。

“当真。” 陈皮说道。

“好，那我便信师兄一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便不会再原谅师兄了。”

言清认真的说道，陈皮看了良久，突然绽开一抹笑容，认真的点点头，道了声好。